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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招弟的生日在周末,且生日当天不能改名,只能等第二天工作日,罗盈春知道她要回来,也请了一天假,到邻市陪她过生日。
相隔一个多月的见面让曼招弟很是期待,而罗盈春在通话视频里问她要把名字改成什么。
“佗,单一个字。”
从初中起曼招弟已经心宜这个字了,明明是‘它’,却加了‘人’字作部首,自相矛盾却又合乎情理。
披着人皮外衣的禽兽。
“哪个佗,是华佗的佗?”
“对。”
“曼佗,曼佗……”罗盈春在屏幕里重复念了好几遍曼招弟未来的新名字,念得认真又好听,曼招弟不禁抿唇偷乐。
“可是我已经习惯喊你小曼了。”罗盈春笑说道。
曼招弟也听习惯‘小曼’了。
经历了那场骇人的家暴后,她曾打算连姓也一同更改,大不了跟罗盈春姨姨姓,但后来,没必要了。
看在那一丝稀微血缘的份上,曼招弟决定留下这个姓。
正想着,罗盈春又说道,“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到时一起给你送过去。”
曼招弟惊喜,“你买了什么?”
“到时候就知道了,别问。”罗盈春保持神秘。
曼招弟刚点头说好,结果罗盈春姨姨趁机揶揄她,“送你东西也没见你用过,上年我送你的手环,运动功能你还记得怎么用吗?”
“……”
曼招弟尴尬得抠脚,那隻手环她直接当手表用了,现在还戴着。
“我就知道!浪费!”
曼运动渣隻觉好笑,任由罗盈春说不顶嘴,她听着罗盈春的喋喋不休,思绪飘忽,恍如回到一年前。
一年前的十一月,她经受暴力,在恐惧与痛苦中度过。如今,她艰难破茧,获得了新生。
也寻觅到钟爱的人。
何其幸运。
生日当晚,曼招弟坐上回鸡腿省的高铁,改名字是她目前为止最大的执愿,等了这么些年,眼见愿望只差一步便能达成,她激动得一路亢奋。
首都往h市没有直达高铁,下了换乘高铁后,曼招弟又转坐了一趟大巴车才回到县乡。曼荣祥与赵珍离婚后,她的户口跟着赵珍从市转到了h市,后来赵珍再婚,外公去世,现在户口本上,只剩下她一人。
市与h市两地相隔不远,坐车约需三个多小时,曼招弟到达目的地时,罗盈春仍在赶来的路上。
重新回到生活过好几年的小镇,曼招弟闪过一抹惆怅,然而时间不足,她没有停留太久,直接坐公交车到□□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