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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留下的红痕痛得钻心,但曼佗现在隻想让自己痛,最好痛到让脑子麻木,什么都不用想,痛到能把刚才的一切乃至过去二十年所遭遇过的坏事统统忘记……
“小曼,停下来!不要挠,流血了,你手上都是血……”罗盈春哭喊着,心痛得无以复加,最后索性整个人扑到她怀里,死死压住曼佗的手臂,“小曼,别伤害自己,不值得……她不值得……”
曼佗哭得更厉害了,哭哑了声,泪水沾湿了衣襟。
终于她停下手,回抱住怀里同样哭个不停的罗盈春,一抽一抽地吃力喘气,“怎么办……罗盈春,我该怎么办……”
罗盈春紧紧回抱着她不放手,听着一声声的‘怎么办’,心如刀割。
“我快疯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真的,我要扛不住了,我真的扛不住了……为什么总有这些破事!为什么躲不开!为什么!”
控诉有声,却无答案,罗盈春泪眼模糊地帮她擦泪,却怎也擦不完,曼佗发鬓全沾了泪,黏糊狼狈。
“罗盈春……”曼佗泪痕满面,悲怜无助的声音带着哀求,“我们搬走吧。”
惨白的灯光下,罗盈春眼圈肿红,不住地点头,“好,我们搬走,不住这儿了,我们不住骑楼了……”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当天晚上,罗盈春费了很大劲才把曼佗安抚下来,赵珍下楼后,在楼下到处控诉曼佗要‘杀人’,惹得骑楼附近的邻居都往三楼张望,就连二楼的租客们也上楼询问情况,罗盈春隻说跟小狗闹着玩,无事发生。
而曼佗,累得早已沉睡过去,根本无心力顾及太多。
罗盈春隻好帮她改签,又请了一天假,尽量让她镇定些再回校。
在赵珍的煽动下,附近不少人添油加醋曼佗的‘不孝’行为,都传曼佗是真的失心疯了。
罗盈春早已猜到必然会起新一轮传言,昨晚赵珍被曼佗吓得不轻,看样子拿不到拆迁款估计不肯罢休。
昨晚答应了曼佗搬走,罗盈春根本不在意这些传言。只是琴姨问起时,她把事情的原由全部说了。
赵珍弃养却反逼曼佗拿出拆迁款,罗盈春对琴姨说,“来店里订饼买麵包的街坊不少,把实情传开了更好。”
琴姨马上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