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想到这儿,婧儿眼里的泪水又在打转,涩得鼻子发酸,铺天盖地的疲惫感朝她扑来。
严重的晕眩感袭上她的脑门,她摇摇晃晃的就要一头栽倒在地,身子忽地一轻,跌入到另一怀抱里。
仍是那道令她作呕的声音:嫂子,你没事吧?
“怎么是你?”
婧儿扎挣着要从涂电的手里脱身出来,可无论她如何拼尽全力,都无法掰开涂电的束缚。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身后男人的异样,以及不远处屋内的说话声,还有逼近的脚步声,无一不让她生出羞愧想死的念头。
……
呸
“放开我!”
“嫂子,你身子这么虚弱,站都站不稳,就让我送你回屋去吧。”
“不,不不,不用了!”
如此温润如玉的男人,怎地给她一种鬼怪狰狞的错觉?
婧儿越是不要命的拍打,越能感受到身后男人无时无刻的恶意,在啃食着她这个弱女子。
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打湿了她惶恐不已的心。
离了这个家,她还能去哪儿?
她家里就是孩子太多,贱养着长大,等着值俩钱卖出去。
她的大姐和二姐因生长发育不如她好,就被爹娘蒙眼卖到离家更远的小村庄去,断了归家的希望。
如果,如果她被人传出不守妇道,那她岂不是会被浸猪笼?
婧儿慌到手心生汗,心律失常,两眼一翻,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怎了?”
“哦,我走到这儿就看见嫂子说不舒服,说完就晕了。哥,你抱嫂子回屋去躺躺,睡会儿可能就没事了。”
“你抱你嫂子回屋,我来把这里弄好,免得妈见了又要说。”
涂雷看婧儿确实失去意识,没有起疑,又不想麻烦自己的亲弟弟做自己女人没干完的活,更不想招来母亲的数落。
他端起水盆,轻车熟路的将水盆里的脏水往厨房边上的一洼菜地泼,均匀又细密。
转身,他看弟弟还杵在原地,摆手催道:“呆了?”
“哥,一看你就是浇菜好手,厉害!”
“这算什么?论插秧种地的活,你个白白净净的书生,当然没有我熟练。”
得了亲弟的夸奖,涂雷的心里比喝了蜜还甜,动手推着弟弟快走。
这要让母亲看见婧儿晕了没干完活,又要念叨了。
涂电如愿以偿的抱起婧儿,仿佛过了明路一般的肆意享受着怀里的柔软。
同是兄弟,凭什么大哥就能先他有女人?
他这半吊子到学堂去读书,又能管什么多大用?
“谁?”婧儿揉着胀疼的脑袋,支棱起来。
涂电没预料到婧儿会醒得这么快,抬起的手来回揉搓,真现放着个胡作非为的机会,他又没胆下这个决心。
就在他红了眼,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一只小手抓住了他,说:相公,我想给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这么直白的话,婧儿还是头一次说,说罢,她人害羞得松开了男人的手,背过身去。
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很多时候都会表现得比女人露骨直接。
“我……?”
“涂电?你出去,再不出去,我喊人了!”
“嫂子你听我说,要想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只有我能圆你的要求。我哥那人生得太黑,妈又没钱给我娶媳妇儿,你……你现在就是我们家唯一能传宗接代的女人!”
“呸,给我滚,滚!”
话似乎说得很动听,但事关一个女人的贞洁,她宁死不从!
婧儿甩手就给想作死的小叔子两大嘴巴子,这也是生性懦弱的她为自己的命运,做出的最勇猛的抗争。
这两巴掌打得响亮,终于让她抑郁在胸口多日的不快,一扫而空。
再敢逼她,她就一死了之,不活了!
“嫂子,你何必呢?村子里王姓大族,也有人穷得几兄弟共妻,也没听说那女人像你这样刚烈,誓死不从。”
“呸,无耻混蛋!我个没读过书的人都懂纲常礼法,三从四德。你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呵,我堂堂正正男子汉,偏要叫你们这帮子蠢女人去跟一群小娃娃念书,书念不念的,没有丝毫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