鹄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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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四日。
&esp;&esp;侵晨,因发低烧而浅眠的贞华被一阵“呜呜”声弄醒,抬首一看,是婢女被绑了起来,正呜咽着挣扎。
&esp;&esp;已留了鬍鬚的男子见目标醒了,鹰视地扫了她一眼,仍在监督乃弟綑好固定婢女口中破布的绳。
&esp;&esp;少女豁然起身,惶然望着“陌生人”,纵鬓发蓬乱、面孔瘦削了些,他对她而言,也是再熟悉不过的。
&esp;&esp;那对常怀凶戾的目精,只有瞻视她时,纔流出的特有的激情,几下飞湍,便冲垮了她自以为坚固的堤坝。
&esp;&esp;耳中喧豗,胸中震盪,她并非诧异于他的到来,因冥冥中她已默认,他是迟早会来的。
&esp;&esp;只是再次见到他时,她的心竟如暴风呼啸、锣鼓震天、瀑流轰响,全然忘了帐内外的天地,与自己多日的坎坷飘零。
&esp;&esp;高乾走过来,蹲在榻前,甚都未言,就捧住她的面、固住她的颈,而后深吻了她。
&esp;&esp;而她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自己晨起尚未梳妆,蓬头垢面、口气不洁,是否会影响在他眼中的形象!
&esp;&esp;所谓毁天灭地,亦不过如此吧,她瞑目,承受着他久别重逢后的追索,甚至忘记了抗拒和质询。
&esp;&esp;不知过了几多时光,或有百年,或只须臾,他们便被打断了。
&esp;&esp;“兄!”有人短促地警告道,“要亲别在这里亲,耽误了大事。”
&esp;&esp;乃兄这纔放开贞华,目中情潮涌动,口中却极简略:“我带你回家。”
&esp;&esp;家?何处是家?是他的渤海,亦或她的博陵?
&esp;&esp;她恍然梦觉似的,望了望周遭:门口的那人是高昂,亦憔悴粗糙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