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十皇子的咸鱼日记 第107
毕竟指婚的人选还没有定下来,康熙究竟会挑中谁胤俄不知道,也没有见过,更不知道他未来福晋的性情秉性是什么样,有那些喜好忌讳,自然没有办法提前做出针对性的布置。
“一嘛,她出身阿巴亥部落,来自蒙古,肯定喜欢骑马。我打算在郊外置办个庄子,布置得和草原上差不多,她想骑马了,就带她出城去庄子里,想骑马有的是地方跑马,想住帐篷也有帐篷。”
贵妃嘴角微微一抽,表情有一瞬的无语,拿帕子按了按嘴角才掩饰了过去。她实在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看胤俄还挺认真的,便没有出言打断他的话,泼他冷水,只是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二就是汗阿玛几乎每年都要去塞外行围,去木兰围猎,她如果想去,如果想回草原,我就向汗阿玛求肯,请他准我伴驾,到时候带她去塞外。”
“也许到时候她还是回不了阿巴亥部,但蒙古王公也会前来木兰围场拜见汗阿玛,她总能碰见亲人,有机会与他们团聚。当然了,若是她当真思念家乡,想重回阿巴亥一趟,我就去缠着汗阿玛,求他准许我带她回阿巴亥探亲。”
说到这里,胤俄忍不住摊了摊手,在贵妃面前没什么顾忌地把实话说了出来:“汗阿玛不会重用我,我自己也懒得办什么重要的差事,以后肯定很闲。她想回家探亲,我一定能抽出时间陪她回阿巴亥部落。”
顿了顿,明明是在说未来带福晋出游、回家探亲的打算,胤俄却忍不住生出妄念。
耷拉下脑袋,他低声说出美好的幻想:“要是汗阿玛也准许额娘你出宫就好了,等我出宫建府,就能带额娘你四处游玩,不用整日待在永寿宫了。”
“又说傻话。”贵妃伸手,葱管一样的纤纤玉指轻轻点了一下胤俄的额头,“皇上北上塞外行围,南下江南南巡,我哪里没有伴驾出游的机会了?”
撇了撇嘴以示不屑,胤俄轻哼一声:“伴驾事情可多了,御驾走得慢,一路上走走停停也就算了,可若是被汗阿玛召去御前,那得时时刻刻迎合汗阿玛,出去一趟这么多事,实在得不偿失。”
贵妃不禁失笑,嗔怪地睨了眼胤俄:“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御驾出行并非为了游玩,无论是出塞行围还是南巡都有其目的,自然不可随性而为。”
“我知道啊。”胤俄鼓了鼓腮帮子,“就是这样我才觉得伴驾出行没意思。”
康熙出塞行围也好,南巡也罢,都不是单纯的出游,而是有其政治目的,或为了拉拢蒙古,或为了安抚汉人,或是打算巡查黄河堤岸,每一次出巡都要接见许多人,沿途要处理的事情不少。
跟着康熙出巡实在是最没意思的事情,要不是皇子无旨不得离京四十里,胤俄以后想陪福晋回蒙古也用不着去求康熙。反正他又不办差,要不是规矩不允许,他想去蒙古还不是抬脚就能去。
贵妃不由摇头失笑,不再与胤俄讨论这个话题,只是转而问道:“你今天下午的骑射课不去了?”
胤俄“嗯”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汗阿玛准许我在永寿宫待到酉时的。”
酉时差不多就是平时骑射课结束的时间,反正骑射课的假已经请了,胤俄也不打算那么早就回阿哥所。他想多陪陪贵妃,打算在永寿宫待到寅时。
胤俄除了还想和贵妃多待一会儿的,也怕自己走了以后无人能劝住贵妃,她又折腾自己,进到小佛堂里一跪就是一天。
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亲昵地替胤俄理了理衣领,柔声道:“那正好,我再为你量一量身量。”
手掌平放在胤俄头顶比划了一下,贵妃神情欣慰,很是开心,眼中却也掩不住地划过一缕黯然:“才搬去阿哥所小半年,胤俄便长高了许多,也比从前更壮实了。”
胤俄心想那可不吗,有康熙那么个狠心的阿玛,强制他们规律作息还不算完,还每天下午都安排了骑射课,一天天的运动量大得吓人。在伙食跟得上、营养不缺的情况下,可不就是又长高又长壮吗。
刚进三月,整个京城就为即将到来的万寿节热闹起来。宫里四处张灯结彩,装扮一新,为万寿节的宫宴做起了准备。
赶在万寿节之前,胤俄和九阿哥终于把今年送给康熙的寿礼赶了出来。
为了防止两人准备一模一样的礼物雷同惹得康熙不悦,胤俄和九阿哥一个抄了孝经一个抄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约好了明年互换过来,一次就解决了两年的寿礼。
作为还没有成年,既没有爵位也没有开始办差,还被拘在尚书房读书的小阿哥,胤俄在万寿节上没什么戏份,老老实实地待在皇子们的宴席上,和九阿哥等几个交好的兄弟凑在一起吃吃喝喝就完事了。
像他们这样的小阿哥,唯一要走的流程只是轮到皇子献寿礼时,按着序齿的顺序在殿中排成一列,依次把礼物呈上去送给康熙,再说两句应景的吉祥话就能退下了。
虽然没有戏份,但胤俄在万寿节上倒是看了一场好戏:给康熙献寿礼时,太子又和从漠南蒙古回来的大阿哥比上了苗头。
俩人送给康熙的贺礼一个赛一个地珍稀罕见,一个比一个有心意,就差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康熙了,都争相当康熙最孝顺的儿子,博得康熙的喜爱为自己加分。
对太子和大阿哥之间的争斗,目前仍能做到独善其身的胤俄保持着混乱中立的立场。他立志做个乐子人,只当围观群众吃瓜,坚决不下场,既不为他们摇旗助威,也不落井下石,主打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大阿哥以前和太子不和虽然也摆在明面上,但像今年这样大张旗鼓、旗帜鲜明地与太子相争还是头一回。可见大阿哥如今不再是被明珠等人裹挟着前进,而是自己下定了决心要争储夺嫡。
如今不过是康熙二十九年,太子和大阿哥还有的争。像今年万寿节这样的戏码,起码还能看上十几年。
万寿节才过几天, 便到了纯禧公主出嫁的日子。
她是大公主,是康熙的养女,但也是恭亲王的女儿。对纯禧公主很有感情的康熙特意赐下恩典, 让纯禧公主从宫中出嫁后, 不直接出城, 而是转道去恭亲王府转上一圈。
康熙此举的意思就是让纯禧公主不仅能从紫禁城出嫁,也能从恭亲王府出嫁, 更能在出嫁时得到亲生父母和兄弟姐妹的祝福。
在大阿哥的护送下,纯禧公主离开了京城,踏上了远嫁的路途, 一路北上出塞,前往位于漠南蒙古的科尔沁部落。
万寿节过后, 不管前朝有什么大事发生, 远在漠西蒙古的准噶尔又是否有所异动, 但后宫却是一片风平浪静,什么大事也没有发生, 只有两条有些关注度的消息在后宫传播开来。
一是康熙十九年以稚龄进宫, 在宫中待年的储秀宫妃小赫舍里氏在进宫十年后终于侍寝了;二是四月底的时候,十三阿哥的生母庶妃章佳氏被诊出一月有余的身孕。
储秀宫妃终于开始侍寝, 虽然她不算十分得康熙宠爱, 目前也看不出有盛宠加身的趋势, 但侍寝便意味着储秀宫妃有可能怀孕,有可能诞下龙嗣。
也不知道对于这件事情, 近年来隐隐有放弃支持储秀宫妃的赫舍里氏和索额图心中作何感想。
还有太子, 如果储秀宫妃当真怀了龙胎产下皇子,太子又会怎么对待既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又是他姨表弟的小皇子。
和佳氏被诊出身孕的消息虽有一定的关注度, 但并没有引来多少后宫妃嫔的惊奇和讶然。
这几年章佳氏很是受宠,虽然只是庶妃,但早就享有贵人位份,且在康熙二十五年生下十三阿哥胤祥,康熙二十六年生下皇十二女(原皇十三女),今年已经是她第三次怀妊,早不是什么稀罕事。
太子生在有毒月之称的五月,生辰是在五月三日。
或许是流年不利,或许是老天爷要跟他作对,太子刚热热闹闹地过完生辰,在大阿哥离京没有人搅局后抓住机会与康熙弥补了一下出现裂痕的父子关系,重新变得亲密无间起来,塞外蒙古便传来了急报。
五月刚到,准噶尔部落的首领噶尔丹便率领三万军队分成四路东渡乌尔伞河。
准噶尔一边大肆宣传他们已经与沙俄取得联系并从沙俄借兵,一边佯装袭击昆都仑博硕克图等部。声东击西之下,准噶尔部落再次侵犯喀尔喀,打了喀尔喀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