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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捏紧了拳头:“我母亲最后一身的伤,根本不是什么郁郁而终,而是伤重不治身亡!你如今说我铁石心肠,怎么,你还要为陆远申冤吗?他让别人背负了那许多罪名,如今让他扛下几桩罪行,又有何妨?”
沈瑾白愣了一下:“所以蒋沅儿果真是你派人杀的,是你栽赃到你父亲身上。”她说着,又咬牙问着:“那宫袖呢?当日你们出尔反尔,说好不动干戈,却暗中尾随我们,杀了宫袖!”
“一个婢子而已,何必在意?”陆惟一甩袖子,又走到桌前去喝水,“华鹰要报仇,我隻准了他杀一个婢子,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所以,阳茗师叔知道这事吗?”沈瑾白问。
“她……”陆惟刚要开口,却忽然冷静下来,狐疑地回头看向了床榻上的沈瑾白,又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阳茗师叔?”他一字一顿地念着,忽地伸手掐住了床榻上沈瑾白的脖子,“你不是她。”
反击
床榻上的沈瑾白忽地笑了。因为被扼住了咽喉,她不由得努力地喘着气。陆惟见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却忽然瞥见她耳根下因为出了些汗而起了一小块皮。他愣了一下,连忙伸出手去狠狠一揭――
女子脸上被生生拽下来了一大块皮。
他不由得一惊,连忙后退了几步,只见那女子气定神闲地把脸上剩下的皮都剥干净了,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来。“哥哥,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可没有兄妹乱伦的癖好。”萧非说着,把手里的皮随手往地上一扔,又拿袖子擦了擦脸,然后便笑盈盈地看着陆惟。
原来是萧非易容成了沈瑾白的模样,替她上了花轿!
大婚前夜,萧非在明袖的帮助下,成功地溜进了陈府,用药迷晕了本就在打瞌睡的侍女,进了沈瑾白的房间。沈瑾白当时正在对着镜子发呆,而在她的梳妆台上,放的却并不是什么胭脂水粉,而是一把匕首。
“小白,你要做什么?”萧非一进门便看到那匕首,不由得慌了,连忙问了一句。
沈瑾白方才一直在发呆,竟然没能听见萧非的脚步声。如今听见萧非的声音,她连忙回头,看见萧非之后更是又惊又喜,连忙起身衝到了门前,将萧非一把揽入怀中。
萧非被她紧紧拥着,却越来越觉得不对了。她的直觉告诉她,沈瑾白正在筹划着什么危险的事情。
她的直觉并没有错,沈瑾白的确在想着拚死一搏了。等明日陆惟的花轿将她抬进陆府,哪怕她拚上这条命,她也要将陆远陆惟父子亲手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