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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笑了,答道:“酒可不是凡俗之物,是下面那些凡夫俗子玷污了它,”说着,男子看着下面的狂欢皱了皱眉,“如此滥饮,与牲畜何异?”
清蔚不解:“牲畜怎么了?”可想了一想,又道:“是了,动物少有饮酒的,自然不知酒的美妙。我也是第一次饮酒之后,才知这世间竟有这好东西。”
“姑娘倒是有趣,”男子笑了,转身面对清蔚行了个礼,“在下吕镜,敢问姑娘芳名?”
“清蔚。”她答道。
“不知是那两个字?”
“水至清则无鱼的清,匪莪伊蔚的蔚。”清蔚答道。太湖里有个水鬼生前是个酸腐秀才,常常对着湖里的鱼念这些有的没的。
“清蔚,”吕镜把这名字在嘴里念了念,道,“好名字。”又问:“姑娘家住何方?”
清蔚随口编道:“湖边。”
“湖边?”吕镜有些疑惑,哪里有这样自报家门的?他张了张口,刚要再说些什么,却见一伙人横衝直撞地进了酒馆,看起来来者不善,似乎在找寻什么。
吕镜看过去,登时变了脸色。
那为首的壮汉,显然也看到了吕镜。
“那小子在那!”壮汉大喊一声,便带着人衝上了楼梯,直奔二楼而来。吕镜想跑,可早已没了退路。那伙人已拦在了他面前,气势汹汹。他强稳住自己,清了清嗓子,理了理衣襟,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风雅。
壮汉笑了,看着吕镜手中的酒壶,挖苦道:“怎么?吕大才子,有钱喝酒,没钱还债?”
清蔚这才看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悄悄问吕镜:“原来你欠了他们的钱?”
“我早已还清!”吕镜对那壮汉道。
“只是本金,利息呢?”壮汉问。
“利息是什么?”清蔚疑惑地问。
“诶,这姑娘长得标致,”壮汉看向清蔚,又看向吕镜,“是你什么人啊?”
吕镜正色道:“这位姑娘只是个与我素不相识的路人。”
“我看未必吧,”壮汉道,“有哪个不相干姑娘会和你在一起喝酒?想必是你的……”
“住口!”吕镜喝道,打断了壮汉接下来要说的污秽之言,他挺直了腰板,“你我恩怨,莫要牵扯无关的人。”
清蔚看向那壮汉:“他欠你们多少钱?”
“不多不少,二两银子!”壮汉冷笑,“怎么,你想替他还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