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
因此她只是勉强笑了笑,转身就往卧室走,关门的时候顺带将没喝的那杯水贴着门放在那里。
一夜过去,谢今安看着早早就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两个小姑娘,眼底的冷淡稍缓。
“姐姐,你眼睛长了黑圈圈~”云棉坐在小木桩上,偏头用手指着谢今安的眼睛画了个圈圈。
几乎一夜没睡的谢今安神情略微疲倦,闻言笑了笑,轻声说:“昨晚狗一直叫,我就没怎么睡好。”
“奥~”云棉懵懵地点头,从脚边扒拉出几根细长的柴火棍塞进灶膛里后,嗅着粥的香气,自己也跟着慢吞吞打了个哈欠。
她的眼底也有一点浅淡的淤青。
系统蹲在灶台边看着友好交流的两个人,无语凝噎。
它才是真正见证一切的球!!!
剧情里,第一天晚上的时候,就有女性玩家在睡梦中被骚扰,如果不是今天云棉告诉谢今安线索的话,谢今安就会用那双特意在迷药药水中浸泡很久的筷子吃饭,然后晚上毫无防备的被何永弘占尽便宜!
谢今安是一个足够警惕的人,她第二天就察觉到了自身的不对劲,因此之后才能一直想办法避免更多危险意外的出现,但第一晚的遭遇始终会成为她的阴影,也让她在之后漫长的噩梦游戏关卡中,变成一个无条件厌恶男性一切触碰的极端性格。
云棉只认真看过七天内的剧情。
所以她在晚上陪妈妈一起吃完饼干后,就悄悄跑到了下午自己抓鸡的地方。
没错,虽然是想要救那个姐姐,但云棉肯定不能自己冲上去救她的呀,云棉只能跑去偷鸡。
那家人家里鸡最多,狗最凶,是整个村子里大狗们的领头犬,只要它叫起来,整个村子的狗都会跟着叫,所以云棉偷偷摸摸就去了。
摸黑从鸡歇觉的架子上偷走一只鸡,在狗叫的第一声云棉抱着那只倒霉鸡拔腿就跑。
最后还是系统用自己的金刚不坏球身,帮着小朋友硬生生把那只鸡给砸死了。
所以谢今安没睡好有黑眼圈,云棉同样没有睡好有黑眼圈。
一个主打半夜咸猪手,另一个则跑去偷鸡摸狗,然而两个人谁也不知道彼此昨晚的经历到底有多惊心动魄,两个罪魁祸首大清早聚在厨房里,说起昨晚的狗叫时,比谁都无辜疑惑。
(捉虫)
吃完早饭,云棉就被何桂枝打发去山上捡干树枝回来当柴火,何芳也背个背篼跟着一起。
早上并不是很热,云棉顺手就把灶台上的打火机给揣在兜里,然后才拉着何芳一路往后山跑。
山林间已经有阵阵蝉鸣声响起,清风拂过树梢,一只带毛的死鸡就那么晃晃悠悠挂在树梢上,像极了惊悚电影开场画面。
何芳停下脚步,想到昨晚那阵狗叫和何永良咒骂的声音,怀疑的目光慢慢从那只鸡转移到自己妹妹身上。
云棉小手叉腰,得意地笑弯了眼:“姐姐,我们可以在山里偷偷把鸡烤了吃喔!这样就不会饿肚子啦!”
“这是你昨晚从他们家偷的?”何芳都说不清自己询问时到底是个什么语气和心情。
面对她的质疑,云棉肯定地点头:“对呀,那只狗可凶了,差点咬到我,不过我还是把鸡抱出来了!”
何芳没有任何妹妹不能当小偷要好好长大的道德感,她自己都没接受过任何文化教育,又在这样一个满是罪恶的地方出生长大,能够护着云棉就已经很竭尽全力了。
所以她得到肯定答案后,立刻上前把那只鸡取下来放到背篼最里面,上面还盖了几片树叶当遮掩,然后领着云棉往山里走。
等到了一个山坳里,何芳很快将鸡穿在树枝上,又架上刚点燃的火堆。
在将鸡毛全都烧干净后,何芳用尖锐的树枝把鸡肚子剖开,将里面的内脏全都弄出来,又用树叶把鸡肚子里清理干净后,这才重新架到火上烤。
她们不用担心会被发现,至少不会因为浓烟被发现,毕竟何芳将火点的很旺,很少有黑烟往上空飘。
等处理好这只鸡让它烤上后,何芳偏头看向托着小脸在一旁盯着鸡满眼憧憬的妹妹,问她:“你昨天拿回来的饼干是哪里来的?”
“我讲故事他们给我的~”
云棉把昨天王志勇给自己零食的原因说了一遍。
但何芳只听到了其中王志勇的存在。
九岁的小姑娘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就浑身一颤,像是被勾起什么可怕的回忆一样,脸色苍白地看着云棉发愣。
“……姐姐,怎么啦?”云棉敏锐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也不盯着那只鸡了,凑到何芳面前担心地望着她。
何芳惊惧地摇头,这回反而是她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堆火焰发愣。
云棉不是笨小孩,记忆里就有姐姐讨厌那个人的画面,昨晚又好不容易靠偷鸡救了主角谢今安姐姐,两件事稍微联想一下,都足够她想到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了。
但系统敲敲小朋友的脑袋,无奈地提醒她:“不是那样的,应该是别的原因。”
毕竟何芳才多大呢?
云棉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倾身过去一把抱住还陷在恐惧回忆中的何芳,超正义地凶巴巴问道:“姐姐,是不是那个坏蛋欺负你啦?你跟我说,晚上我再去他们家偷鸡!我要把他们家里的鸡鸭都偷光光,以后看到他我就往他身上砸石头!”
系统:“……”
崽,你知道什么叫泥菩萨过河吗?
云棉显然是不知道的,不过何芳被她这番话从回忆中拉拽出来,她抿了抿有点干裂的唇瓣,将被火烤得滋滋冒油的鸡转动了两下后,才坐回云棉身边。
紧跟着云棉就听到她的叮嘱:“棉棉,以后不要和王志勇说话,路上看到他就跑,别再去偷他家的鸡了,要是被他发现,我们两个都再也不会好好活着了。”
“为什么呀?”云棉好奇地歪头看向她,软声问:“他是个很大很大的坏蛋吗?”
何芳攥紧手指用力地点头,眼底还有散不去的恐惧。
见状,云棉听话地点头:“好喔,那我以后一句话都不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