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心脏突然剧烈跳动了几下。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原沐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
咦——
是什么味道？
像极了雨后的青草香味。
这味道的出处——
原沐深吸了几口，眼中神色变得莫名，都是不洗澡，为何人与人的差异那么大？
原沐并未把这味道往信息素上想，先不说程哩已经十八岁，分化的可能微乎其微，就是分化了，也极大概率会分化成哨兵，而不是珍贵的向导。而如果是哨兵的信息素，他的第一反应是排斥，难受，而不是像现在，他恨不得吸更多。
风吹了大半夜，程哩站得都昏昏欲睡，双腿麻得失去了知觉，一只手臂却执着地护在原沐的上方。
而此时的原沐正侧身靠着她，脸埋在她的腰侧，睡得香甜。
“风停了。”
不知是谁突然喊道，迷迷糊糊的众人瞬间惊醒。
“没有声音了，好像真的停了。”
“开门开门，老子要出去，他妈的，那么多人挤在一起，臭死了。”
“臭你还挤进来，能活着都不错了，废话那么多！”
摇摇欲坠的铁门一开，里面的人蜂拥而出。
原沐也睁开了眼睛，留意到自己的姿势，心脏再次不受控地急促跳动了几下。他若无其事地移开身体，庆幸自己一身粉尘，别人看不到他发红发烫的脸和耳朵。
他用余光打量程哩，见她正在甩手臂，踢腿，并无异常，心里松了一口气，又莫名有些失落。
楚风、胡利和李水西留到了最后，三人欲言又止，最后楚风被推了出来，他看看程哩，又看向原沐，小心翼翼问道，“我们平常可以一起干活吗？”
原沐不说话，程哩挑眉，嗯了一声，“可以。”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有什么计划，千万要记得带上我们。”楚风双目灼灼。
胡利和李水西也紧张地盯着原沐和程哩。
程哩嘴角抽了抽，翻个白眼，“兄弟，我们是残废。”
“那也是不同寻常的残废。”楚风脱口而出。
胡利和李水西疯狂点头，“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程哩：“？”你们哪里来的信心？
暴动和虫族
大风过后，程哩、原沐和赵叔三人的小屋硕果仅存，是唯一完好的屋子。
死伤的数字没有人去统计，星盗也不关心，把他们押送到了矿洞，命令他们继续挖矿，并要求，“接下来你们就睡在矿洞，不用上来了。”
众人的脸色变了变，但没人敢说什么。
程哩拧眉，接下来星盗恐怕会越来越苛刻，这么下去，不死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果然，星盗给他们休息的时间越来越少，有人因为疲倦甚至被脱手而出的凿石机切成了两半。
石头越来越坚硬，出蓝钥石的概率变得愈发频繁，程哩的异能提升之后，离体的异能可以去更远的地方，她趁这个机会，收了不少的金属源，甚至顺手牵羊，偷了十几颗蓝钥石。
此时她的断臂处已经聚满了一圈蓝色晶体。
这一天夜里，哨兵和向导那边发生了暴动，参与的人除了哨兵和向导，还有普通人，动静非常大。
“与其挖矿累死，不如和他们拼了！”
程哩听到这一句激情澎湃的叫喊时，吓得打了一个激灵，二话不说，关上了凿石机，看向一旁的楚风等人，“原沐往哪个方向去了？”
楚风指了一个方位，“似乎是这边。”
“谢谢。”程哩快速说道，下一秒人就消失在原地。
“速度可真快！”胡利讶异。
“这个时候乱跑，不怕星盗把她当暴动份子一枪毙了？”楚风问。
“看来她对原沐是真爱。”李水西神色复杂，“虽然少了一条胳膊，但也比那个蓝微影好多了。”
原沐没了双腿后，蓝微影公然奚落原沐，公开在高校贴吧调侃“缺胳膊配没腿，天生一对”这件事，几大高校都传开了，闹得人尽皆知。
枪声和爆炸声在矿洞里回荡，众人四处逃跑，程哩逢人便问，“有没有看到修理凿石机的原沐？”
问了几个都说不知道，终于有一人告诉她，“他和那些哨兵在一块呢。”
程哩一怔，原沐和那些哨兵搅和到一块了？他也参与了暴动？
程哩脚步变得迟疑，有种被背叛的愤怒，以及淡淡的失望。
她以为这些天的同甘共苦，她和他的关系不说生死相托，但也和好朋友差不多了，可发动暴动这么大事，他竟然连她也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