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任务
两国交战,城破之时会是个什么样的景象?
在今天之前,楚弦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堂堂长公主会需要东躲西藏,躲在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里。外面不时传来一阵一阵地惨叫声,那是敌军在烧杀抢掠。回想起从公主府里逃出来时的所见所闻,弦月不禁闭上了眼,她还记得地上斑驳的血迹,遍地的残肢断臂和残破不全的尸t,以及受辱nv子绝望地惨叫声,说上一句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想起那血腥的一幕幕,弦月仍是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害怕地朝一旁的鹤龄身上挨去。
鹤龄坐直身t,方便她依靠,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却露出些许嫌弃的表情,倒也不是针对于她哭哭啼啼的嫌弃,而是他作为暗卫,时常独来独往,从来没有与人这么亲近过,突然被她这么依靠着,十分地不自在。
鹤龄不擅长安慰人,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她,许久才说了一句:“殿下日后有什么打算?”
弦月鼻子一酸,眼泪又落了下来,她不知道,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日后该往何处去。
察觉到她又ch0u泣了起来,鹤龄不禁懊恼自己又说错了话,不过也确实该考虑一下之后该怎么办了。
“殿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便由我来安排吧。”
弦月抬头看他,眼睛有些红肿,泪眼婆娑的模样尤其楚楚可怜,只可惜眼前黑暗,并不能让他们彼此看清彼此的模样。
弦月定定朝他的方向看了片刻,然后坐直了身t,抹了抹脸上的泪,“你说。”
“等外面的搜查结束,我们便离开京城,越远越好,然后隐姓埋名,改头换面,重新开始,再不提及这些前尘往事,人海茫茫,量他们也找不到殿下。”
弦月没有说话,静静思考着他的话语。
“等风头过去,我再替殿下找个能够托付终身的好人家,护殿下一生周全。”
鹤龄说完,只听弦月长叹一声:“我再想想吧。”
鹤龄虽没有明说,弦月也明白了他这一番话的意思,也是,改朝换代了,他不想再跟着她这个亡国公主也是情理之中,愿意帮她安排好余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弦月双手抱着腿,蜷缩在角落里没再哭泣,没了金银首饰,凤冠华服,她已不像以前那般光芒万丈,此刻看起来像只受伤的幼兽,蓄着满眼不该有的愁思。
鹤龄00肩膀被她哭sh的衣裳,心里有些后悔,后悔不该这么早b她做出个决定,同时又不确定自己将她救出来,对她而言是对是错,或许让她随同这个国家si去,才是她作为长公主最好的宿命。
两人静静坐着,谁也没再说话,也不知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弦月突然说道:“真的可以扭转乾坤吗?”
什么?鹤龄刚想问她怎么了,转头就见黑暗中隐约有个人影在拉她走。鹤龄一惊,他们下来地窖的时候,已经清查过角角落落,绝不可能还有其他的人存在,什么人,竟能避过他的耳目,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地窖里?
鹤龄赶紧伸手去拦,然而在触到那人的刹那,眼前突然闪起了一道刺眼的金光,等他从金光中睁开眼,已经随同弦月到了一处光亮的地方,身后完全没有地窖的踪影。
“这是哪儿?”鹤龄赶紧将同样震惊的弦月拉到自己身后。
“真的到了西漠岭。”弦月指着远处的石碑给鹤龄看。
“西漠岭是什么地方?”
弦月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方才她正陷入对未来的纠结当中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黑暗中,她看不清那人的脸,他说:“西漠岭里有个神庙,可以满足人的所有愿望,你想不想去试试?只要你完成神庙任务,便能够扭转乾坤,赶跑敌军,甚至复活你的父母兄弟,以及所有臣民,改变这一切。”
诱人的话语让她忘了深究其他,只想知道是否真的能够改变现在的一切,于是就问出了那一句话,然后就被那人带来了西漠岭。
“难道世上真有神仙?”鹤龄还是有些不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现在没有退路,也只有往前走,看看是否有神庙的存在。
沿着碑后的路走,他们看到了一个种地的老头,老头看见他们,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行了一礼,说道:“老朽天机,见过二位有缘人。”
弦月赶忙还了一礼,“老丈有礼,还请问这是哪儿?我们为什么会突然到了这里?”
“这儿叫做西漠岭,也被叫做小西天,能来到这儿的人,都是被选中修建神庙的有缘人。”
天机说罢,朝天边的云彩挥了一下手,云彩朝两边散开,露出半空中建了一半的宏伟庙宇。
“末法时期,六界动荡,万祖下界,诸佛临凡,妖魔趁机作乱,损毁神庙,阻拦天神归位,现纠集有缘人寻觅掉落进三千世界的神砖,重建神庙。”
“就凭我们?”鹤龄对此深有怀疑,弦月却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究竟能否扭转乾坤。
“人善成佛,人恶成魔,人之念可撼天地,神庙乃是满天神佛仙根所在,所用神砖十分特殊,只能由人去取来。俗话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上界不稳,人界自然也不会太平,你们世界战乱频频,也是此缘故,只有将神砖集齐,重新修建好神庙,众天神归位,各界才能真正太平下来。”
“神砖周围妖魔鬼怪环伺,要想拿到非常不易,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当场,为了激励大家去寻找神砖,便有了几个许诺,每人寻到三块神砖,可向神庙许上个小心愿,小心愿可以满足一己私yu,财,权,se,利,名皆可;每人寻到十块神砖,可向神庙许上个大心愿,大心愿能扭转乾坤,可叫天地变se,日月无光。假若有人能寻到百块神砖,便可以在神庙功德碑上留下姓名,永生永世受满天神佛庇佑。”
“也就是说,只要我能集齐十块神砖,就能扭转乾坤,复活所有因战乱而si的人?”
“没错。”
得了天机的肯定,弦月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鹤龄将弦月拉到一旁,“殿下三思。”他并不认为弦月一介手无缚j之力的弱nv子能够在妖魔鬼怪之中取得神砖。
“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我身为长公主,于情于理,都不该苟且偷生,且就算是我为父皇母后尽孝,为所有臣民尽责吧。”弦月朝他笑了笑,“你不愿随我去也没事,我不会怪你的。”
鹤龄无言,只是在心里腹徘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她一个弱nv子都说得那么大义,他若不去,倒显得贪生怕si了。
说话间,旁边金光闪动,不一会儿,有一男子,狼狈地从光中跑了出来。
“天机老头,四块了!”男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青砖递给天机,天机没接,一甩袖子,青砖便从男人手中脱了出去,直直飞向了神庙,严丝合缝地镶嵌进了神庙当中。
随即天机手掌一翻,凭空拿出了一本簿子看了看,“嗯,肖伯颜,你已经集了四块砖,能够换一个小愿望了,你要换吗?”
“不换,继续下一个地点。”
“你可想好了?要是你不幸si在下个地方,前面累计的神砖就会全部清零。”
“想好了。”
肖伯颜抬手擦了一把脸,余光注意到了一旁的弦月和鹤龄,转头问道:“新来的?要和我一起去找神砖吗?我可以教你们寻找神砖的办法,不过你们要将这一次得到的神砖交给我。”
的抓人杀人呢?直接让水鬼将其溺si不是一样的吗?
“蛇娘娘抓人做甚?”
“好像是为了做法,具t阿来也不清楚,没有与我多言。”
“蛇娘娘怎么不亲自抓人?而是一直让水鬼出面?”肖伯颜cha嘴问道。
“蛇娘娘的心思我们哪里知晓,阿来他们也只是听从蛇娘娘的吩咐。”
珍珠知晓的不多,问不出来更多的,肖伯颜便让她今晚去见阿来时,帮忙让阿来画一张地g0ng的地图。
“你们要地图做甚?”珍珠不懂。
“这你就别管了。”
珍珠想想,觉得问题不大,只要他们不将阿来的事情告诉族长和宁公子,便同意帮他们弄一张地图。
与珍珠约定好,肖伯颜看看天se,决定白日里留在h申家里休息,待晚上好有jg神熬夜,于是几人便都回了房间休息,珍珠也是。
因着宁公子的吩咐,村里的人都待在自己家中,外面很安静,也适合睡觉,不过白日里日光大,他们又才刚起,一时半会儿还真睡不着,弦月眯眼了许久仍还jg神,其他人似乎也和她一样睡不着,程稳最先从房间里出来,与守在弦月门口的鹤龄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门去。
祝兆生没多久也起来了,坐到了院子里的树荫下纳凉,许是坐的无聊,他开始与守在弦月门边的鹤龄闲谈着些有些没的。
祝兆生是个读书人,肚子里墨水不少,什么都说得头头是道,便是地上一条蚯蚓都能扯出一通长篇大论,嘴子碎得好似八月的蝉,忒扰人,就算鹤龄不搭茬,他也能一直说。
弦月也受不住了,于是也从床上起来了。
“哟,弦月姑娘也起来了。”
“祝先生好口才,说得我也想瞧瞧您说的地龙。”
地龙是蚯蚓的别称,具有清热定惊,通络,平喘,利尿功效,可以入药,弦月也是没想到祝兆生还懂得些药理。
“嗐,久考科举不上,我也曾想过改行,遂看了几本医书,学过几天医术。”
“那怎么后来又没学了?”
“同窗几个好友都考上了举人,唯独我考不上,忒丢人。”
两人闲聊之际,又一房门打开了,是珍珠,她走到祝兆生身旁问:“祝先生懂医术?”
“略知一二。”
“可会把脉?”
“常见的脉象能看个不离十。”
“喜脉可会看?”
“可以,一般怀孕时间越久,喜脉越明显,嫂子为何这么问?莫非是有喜了?”
“或许吧,您给我瞧瞧吧。”
珍珠伸出手,祝兆生也就没做推拒,搭手放她腕上,凝神感知了片刻说道:“恭喜嫂子,您这肯定是喜脉。”
珍珠面上并无欢喜,反倒有些无措,随即询问祝兆生:“祝先生……人……人与鬼交,会生出个什么来?”
珍珠的话语吓到了众人,祝兆生更是腾地站了起来。
“人鬼殊途,怎么可能会怀孕,定是嫂子弄错了吧,这孩子兴许是h申的。”
珍珠摇摇头,“h申年纪小,尚不通人事,我与他只是同床睡觉,并没有做过男nv之事,这孩子只可能是阿来的。”
祝兆生仍是不信,再次给珍珠把了把脉,这一次,他把得格外仔细,然而结果却并未反转,依然是喜脉。
祝兆生只听说过心怀鬼胎这一词,并不知晓人鬼jia0g0u所怀上的鬼胎是什么,只能给她建议:“人能与鬼交,应该也能怀上鬼胎,只是人鬼殊途,所诞下的孩子怕会是个半人半鬼的怪物,你最好还是把这个孩子打掉。”
珍珠0着肚子思索了许久,似乎是在犹豫,正纠结之时,程稳回来了,他面上似乎青了一块,祝兆生顺嘴问了一句,他只说刚刚不小心摔了一下,说完便回了房间。
程稳的反应有点奇怪,可他明显不想多言,弦月等人也没法追问,只能将心中疑问暂时按下。
不同于他们的睡不着,肖伯颜睡得很沉,一直到吃中饭才起来。
吃过饭,日头正是一天之际最烈的时候,肖伯颜看了看太yan,问珍珠:“你们平日里会去后山吗?”
“所有的事情都从后山起,大家心存避讳,一般不会往那儿去。”
“这些年可有人在后山出过事?”
“出事倒是不曾。”
“既然蛇娘娘不会出手伤人,水鬼们白日里也不会出来,你们又都睡不着,我们便趁着现在日头大,往后山上瞧瞧去吧。”肖伯颜与弦月等人说道。
从墓碑的分布可以大概看出地下地g0ng的布局,如此再根据阿来给的地图,更能准确的弄清楚地g0ng里的情况,逃跑起来更加顺利。
弦月等人……我做替身……灾厄消亡……”
蛇娘娘所说的生辰八字弦月听着有些耳熟,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她之前在余老夫人墓碑上看到的生辰八字吗?难不成眼前的蛇娘娘真的是余老夫人!
弦月正想着,蛇娘娘突然停下了声音,然后用尾巴卷起地上的师爷,双双落进了水里。
水花溅起,隐约能看见师爷挣扎的动作,没多久,水面恢复了平静,师爷也没了动静,等浮上来时,已经成了具尸t,蛇娘娘盘旋在他的肚皮上,尾巴轻摆,像是划船一样顺水离开了地g0ng。
“愣着g什么,赶紧逃呀!”宁公子最先反应过来,嚷嚷着快逃,可四处都是水,不管往哪里逃,都能被水鬼们找到。
众人吵闹商量之际,站在一旁的珍珠突然落入了水中,只见阿来不知何时0了过来,正准备送珍珠离开。大家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纷纷跟着跳下去,妄图沾沾珍珠的福气,只是不管他们怎么在水里扑腾,也还是被撇下了。
“他nn的,多带两个走能怎么滴!”宁公子大骂的声音回荡在地g0ng中,久久不绝,然,这也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
还不等大家商量出另外可行的办法,蛇娘娘摆着尾巴又回来了,她身边并不见师爷的尸t。
蛇娘娘似乎没有发现他们当中少了一个人,用尾巴卷住了个头最为打眼的程稳,将他打晕放在了阵法中央,而后蛇娘娘又继续念起咒来。
“怎么办?”这是几人此时说的最多的三个字,答案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谁也没有办法逃脱这个必si局。
眼看蛇娘娘总是很抗拒,我为了能让他能多学点东西,免不得要严厉些,有时还会用木板打他手心,这让我们本来就不亲近的母子关系更加不好了。小孩子不懂这些我不怪他,可陶桃那么大的人了,竟也像孩子那般不懂事,经常为着这些事情与我吵闹,觉得我故意为难,故意打他,还说什么,不是我自己生出来的孩子不知道疼。”
她经常因此与陶桃吵架,好在在这件事情上面公公婆婆都支持她,只是孩子慢慢地打心坎里记恨上了她。
“要不是我的严厉教导,余秋昇后来怎么可能高中状元,你们说说,他是不是白眼狼?”
说起曾经,余老夫人仍是气愤不已,生气之下,她的灵魂从蛇尸身上飘了出来,大伙儿看到了她si时的模样,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衣裳也板板正正地穿在身上,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严肃之se,可见其生前是个多么端正的人。
弦月见此,便想将身上盘旋着的蛇尸弄下来,却不料稍一使劲,蛇尸身上的腐r0u就掉下来了一大块,弦月下意识接住,那一团滑腻腻的腐r0u混合着腐血,顿时被她抓得个稀烂。
“啊!”弦月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况,脸都吓白了,赶紧将身上的si蛇给扯下来,也不管将会不会将蛇尸给扯断,一旁鹤龄赶紧帮着她一块儿弄,并让她在自己身上擦擦手上腐烂的血r0u。
他们慌张的样子逗笑了因诉说过往而生气的余老夫人,笑容让她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了,严肃的眉眼也因此变得温和,从她眉眼间可以看出,她年轻时,肯定也是个大美人。
弦月缓和了好一会儿才又平定下情绪,继续问余老夫人:“一般来说,未婚夫在婚前si亡,nv方是可以要求退婚的,秦雪梅会嫁给si去的商林是因为喜欢她,不想辜负他对自己一片痴情,你呢?为什么会嫁给个si人?”
“婚约定下,我便是他们余家的人了,他活着我给他生儿育nv,传宗接代,他si了我也要为他披麻戴孝,为他守寡守节,为余家拿座贞节牌坊争光,这是规矩,是nv德。”
听着她这话,弦月莫名地想起了小渔村那些守寡的小嫂子们,想起了她们说要一起守寡拿贞节牌坊光宗耀祖。
“咳……”肖伯颜轻咳一声,打断了弦月的胡思乱想,他并不满意弦月问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眼神示意她赶紧问正事。
弦月也知自己刚刚问远了,赶紧将话题拉回来:“您si后怎么又成蛇娘娘了?”
“这事说来话长了。”或许是因为弦月聪明,猜中了她诸多事情,余老夫人并不介意与她多说说。
“我原先身t与魂魄都被封在棺材里,我能够清晰感觉到身t慢慢腐烂的过程,感觉着蛆虫在我身t各处钻弄,啃咬,繁衍,那种滋味,简直是生不如si。海水倒灌,冲垮了我的棺材,我才得以逃脱那可怖地折磨,只是棺材不是束缚我的原因,我还是不能离开这座山,于是我想,换个身t可能就能出去了,正好那时我碰到一条被洪水冲撞得奄奄一息的蛇,我便附身到了蛇的身上。结果你也看到了,我还是不能离开,被x1引来的水鬼见着我的蛇身,以为我是在山上修行的蛇妖,都敬称我为蛇娘娘。我是属蛇的,他们这叫法让我想起了被压在雷峰塔下的白娘娘,她和我此时的境遇何其相像,我也希望最后能像白娘娘一样离开雷峰塔,飞升成仙,便接受了蛇娘娘这称谓,一直以蛇身示人。”
“水鬼为什么会被x1引来后山?”弦月终于问到了正题,心中有数的肖伯颜等人都不禁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绝望之际,得到了一个宝贝,多亏了它,我才能坚持到现在。”
“能给我们瞧瞧吗?”肖伯颜几人都知道她说的宝贝是神砖,听到此话,忍不住cha嘴问道,却不料他这一问,顿时让余老夫人翻了脸。
弦月赶紧安抚道:“他应该只是想开开眼界,没有别的意思。您刚才说余秋昇是白眼狼,所以您咬si了他,为何又屠杀这么多无辜村民呢?”
弦月及时转移了话题。
“我也是没办法,都是为了逃出去。”
余老夫人指指水鬼,“水鬼si后也会被拘禁在si亡的那片水域,要想离开需得找到替si鬼,代替自己被拘禁在那处,我以前也听说过烧替身等事宜,于是就决定用人试试。我不能离开后山,只能让水鬼帮我抓人来。”
余老夫人说起自己的杀戮,言语中没有半点悔恨,数百条人命对她的自由而言,好似完全不值一提。
弦月突然觉得喉头有点发紧,不禁用力咽了咽口水,小声道:“那可是活生生的人,你怎么忍心……”
弦月说得小心,唯恐惹怒了余老夫人,然而还不等余老夫人回答,一声嗤笑打断了他们的话语,只见角落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男鬼,他浑身发乌,并不像是被淹si的水鬼。
“她本来就是个心如蛇蝎的毒妇,生前是,si后更是。”
“你怎么来了?”余老夫人看见他,脸上顿时露出了凶光。
“你在背后嚼我舌根,我自然要来,怎么可能放任你颠倒黑白。”
“你是余秋昇余大人?”眼看他们就要针锋相对,弦月赶紧cha嘴打断。
“没错,我就是她口中的白眼狼,你们认为的不孝子。”
余秋昇飘到余老夫人面前,“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白眼狼,言辞凿凿说余家上下合伙欺负你,你怎么不提你是怎么算计杀害我亲生母亲的?怎么不提你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为了我能成材,而是为了自己能够得到贞节牌坊,为了能像秦雪梅那般名扬四海?”
方才余老夫人所说的事情,在余秋昇嘴里调了个个。
那时候,余老夫人刚嫁过来,年纪尚小,根本不懂照顾刚出生的婴孩,于是将年幼的他全然交由n娘照料,n娘再细心也不及亲娘,生母觉得与其这样,不如由她自己来喂养,便求了祖父祖母帮忙说情。
才刚学会说话走路时,她便张罗着先生给他启蒙,将他拘束在书房中学习,每日不学会她规定的东西就不准吃饭,若是敢哭闹,还得挨板子,那b他手掌还宽的竹板,啪啪地打在他的手心上,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就在旁看着,一点怜惜都无。
“你们说说,哪个母亲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儿?不是自己生的不知道疼这话也没说错吧?她从始至终就没有把我当做她的孩子,而是她拿贞节牌坊的工具!”
面对余秋昇的控诉,余老夫人仍旧不以为意,“慈母多败儿,要没有我的严苛要求,只凭陶桃,你怎么可能金榜题名?怎么可能封侯拜相?”
“是,在这件事情上我得感谢你,不管你的初心是什么,可我要是知道会因此害si母亲,我宁愿不中这个状元,不做这个官!”
“中状元为什么会害si你母亲?”弦月小声cha嘴问他。
“我中状元后,皇上得知我家情况,大为赞叹我的两位母亲,并要为我的两位母亲赐下贞节牌坊,于是我便回家与家里人商量将生母由妾提做平妻,以后两位母亲平起平坐,不分妻妾,谁知这个提议竟让她起了坏心,故意败坏我母亲的名节,b得我母亲上吊而亡!”
“这事怪只怪你自己。”余老夫人撇过头去,“我一世辛苦浇水施肥结出来的果子,她凭什么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更别说这些年来,她还在一直g扰我教导你,不停地拖我后腿。”
“怪我?你竟还敢怪我!”余秋昇怒极了,整个地g0ng都因他的咆哮声而有所颤动,水面更是起了波浪,拍打到了弦月他们所站的石头上,不过他这点子本事在余老夫人面前是完全不够看的,余老夫人轻一挥手就平定下了他引起的动乱。
“早在你出生时,她就该给你爹殉情陪葬去了,也亏得我仁慈才放任她与我作对那么多年,她不知感恩,竟还想与我平起平坐,她怎么不该si?再说了,她本就是个不安分的,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爬上你爹的床,未婚先孕怀上你这个野种,那一次虽有我的设计,但也是她自个儿sao浪,才会让人得了手。”
听着余老夫人一再侮辱他的母亲,余秋昇怒不可遏,还想要反抗,可他根本就不是余老夫人的对手,反被她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呆着,少来触我霉头,不然我让你好看!”
余老夫人说完,将余秋昇往空中一抛,余秋昇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知被她弄去了哪里。
“行了,废话也说够了,继续祭祀吧。”
余老夫人又回到阵法中,弦月忙追上去,讨好说道:“余老夫人且慢,我还有一事不明,您不若与我一并解惑了吧。余秋昇那么与您不对付,您为何还要留着他?莫不是囚仙局的破解之法就在他身上?”
弦月并非胡猜,墓碑上画的许仕林救母,白娘娘之所以能从雷峰塔下出来,是因为孩子的诚心跪拜祈求感动上苍。
“没错,余秋昇早就将这局破解之法告诉于我,只要与我有所羁绊的孩子在我墓前诚心跪拜,就能够将我从这儿放出去。我守寡一世,无儿无nv,没有血缘羁绊的孩子,生前有所羁绊的孩子也只有余秋昇一个,只可惜,他怎么都不愿放过我,我只能另想他法。”
弦月咽了咽唾沫,小声小声说道:“我或许有个能救您出去办法……”
“你再说一遍!”弦月声音太小,余老夫人听得有些不太真切,但也足够她为之一惊。
“您没发现我们这儿少了一个人吗?”
“他们逃不掉的,等先祭祀完你们,我再差水鬼去抓他们。”
“他们两个生前是夫妻,si后妻子为丈夫招魂,一人一鬼夜夜在间小屋子里私会,而就在今日,那妻子告诉我们,她怀孕了,算日子,是她丈夫si后变成水鬼之后才怀上的。人能育鬼胎,鬼或许也能育人胎。”
余老夫人一声令下,逃跑的阿来和珍珠很快又被抓了回来,余老夫人伸手往珍珠腹中探了探,面上神情慢慢变得有些奇怪,又是吃惊,又是高兴,随之又有些纠结,有些为难,眉头皱得紧紧。
“如何?”弦月战战兢兢地问,唯恐珍珠腹中孩子有假,到那时他们可就都活不了了。
“这法子似是可行,可,可我……我是节妇,贞节牌坊可就在那儿,我哪能与旁的男子发生关系?”余老夫人很是为难。
弦月眨巴眨巴眼,“余老夫人的贞节牌坊与您蛇娘娘有什么关系?大家只以为是水鬼作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蛇娘娘的事情,我看您还是别多心了,早些选个如意郎君逃出去再说吧。”
弦月说罢,回头指着身后其他人,“除了h申那个小儿郎和我那个已做了阉人的侍卫外,其他人都还不错,尤其是那宁公子,官宦子弟,家世好,学识好,会疼人,人也长得周正,生出来的孩子肯定要b一般人聪明些。”
弦月暗戳戳地公报私仇,被她点到的宁公子吓得该si,连忙说自己身虚t娇,不适合配种。
“宁公子莫要谦虚,昨儿个您不是还说您年轻,血气旺,瘦归瘦,那话儿都是腱子r0u,那些个莽夫和您b起床事来,还不一定有您勇猛呢。”
“我……这……”
宁公子慌了,身边能帮他的师爷没了,一旁还有肖伯颜和祝兆生在落井下石:“没错,宁公子的本事我们都知道,他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都极会疼人,与他配做一对,也不亏您身份。”
眼看自己一个人说不过弦月他们一群人,宁公子也豁出去了,“一个人哪有几个人一起的几率大?一个是破戒,两个也是破戒,何不如大家一起帮帮余老夫人!”
宁公子把所有人都拖下了水,这叫肖伯颜他们都慌了,恨不得上手捂住他的嘴。
宁公子还在说:“余老夫人,你可别忘了,你的秘密他们都知道了,要想保全名声,要么将他们都杀了,要么让他们都做你孩子的父亲!”
宁公子的话语提醒了余老夫人,她思索了片刻,将宁公子肖伯颜,祝兆生和地上昏迷的程稳一并带走了,只留下弦月,鹤龄和珍珠夫妇在地g0ng里面面相觑。
“看来她真的听信了宁公子的话,将适配的男子都带走了。”弦月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对鹤龄说道:“还好你是阉人,不然也会被带走。”
鹤龄无语凝噎,心里虽然知道她这话何故,可听起来还是觉得怪怪的。
“我们逃不逃?”鹤龄岔开话题,询问弦月。
“逃的掉吗?地g0ng里都是水,根本就逃不过水鬼的追击。”
两人正说着时候,余秋昇突然出现在了地g0ng里,看起来好似是被人扔下来的。
“那母夜叉怎么了?怎么突然带着人去了余宅?”
原来余秋昇si后一直被余老夫人囚禁在余宅里,偶尔才能出来放放风,刚刚才被余老夫人扔回去,这会儿又被她扔下地g0ng了。
弦月眼珠轻转,将余老夫人打算与人生娃娃的事情告诉他,直叫余秋昇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会吧,她平时最看重贞洁,小厮碰触过的碗筷都不会使用,这会儿竟然要与不认识的男人造孩子!”
余秋昇不相信,这就要回余宅亲眼看看,弦月赶紧叫住他说:“余老夫人一旦怀上孩子,离开这儿只是时间问题,你到时候再想为母报仇可就难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们合伙抢走她的宝贝,她就不能再控制水鬼了,然后你再联合这些被她杀害的水鬼对付她,到时候要怎么处置,还不是全凭你一句话。”
“没用的,我以前也想过偷走神砖,特意帮几只水鬼恢复了人x。我以为,水鬼依水而行,肯定能够快速逃脱,只要离开后山她就没辙了,可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她的速度,也低估了其他水鬼的厉害。”
经余秋昇提醒,弦月突然想到,水鬼si后,人x消散,只会对挚友亲朋有所触动,可观余秋昇,他si后成鬼,并没有忘记为母报仇,也没有消散人x,这是为什么呢?
“为了更好的让水鬼为她做事,她对水鬼用了点手段,要想帮助水鬼恢复人x,需要一根亲人骨,两滴情人泪,三根无根藤。无根藤倒是好找,那林子里有,难的是亲人骨和情人泪。”
弦月思索着看向一旁啜泣的珍珠,她现在是在哭泣阿来吧?她的眼泪算是情人泪吗?上次海难,小渔村的青壮年都和阿来一样成了水鬼,他们都是世世代代住在这里的,要找到他们的亲人骨,只要去他们村子用来埋尸的地方去挖吧,若能恢复了他们的人x,应该能帮忙拖住其他水鬼吧?
弦月的话语说动了余秋昇,他作为鬼去坟地里拿骨头不难,无根藤也不难,就看珍珠的情人泪管不管用了。
余秋昇很快将骨头弄来,在每块骨头上磨下一点粉,然后与无根藤的灰烬以及珍珠的眼泪混合起来,最后将混合起来的sh润粉末洒进水里,粉末随水飘散,只要符合情况的水鬼触碰到这条河流的水,就能恢复人x。
弦月让珍珠和h申两个村里人留在地g0ng里叫亲人的魂,只要他们恢复人x,肯定会将他们二人救出去,到那时候,只需要将对付蛇娘娘的事情说与他们,他们肯定会帮忙的。
珍珠抹了把眼泪,答应了弦月的交待。
随后在余秋昇的帮助下,弦月和鹤龄从地g0ng里出来,悄悄去到了余宅之中。
意外地,余宅并没有他们之前来时的破败,此时看起来十分完整,甚至是g净整洁。
“她在宅子里设了结界,一般时候,普通人r0u眼是看不见的。”余秋昇与他们说。
在后院,他们见到了被捆缚在一起的肖伯颜,祝兆生和程稳。程稳已经醒来了。
“余老夫人呢?”弦月轻轻问。
肖伯颜朝远处假山努了努嘴,“她上来之后,又纠结了许久,刚刚才与宁公子进去那里面。”
肖伯颜话音刚落,就听里面传出一声sheny1n,紧接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不要……不要碰那里……”
嗯?这是严肃狠辣的余老夫人发出来的声音吗?在场的众人都没法将这声音与余老夫人联系起来,不由自主看向余秋昇,想看看他的反应。
余秋昇面上神情非常复杂,更多的是震惊,b他们所有人都要震惊,“好好的房间不去,舒服得床榻不用,偏要往假山里钻,她不会是做蛇做久了,心里有病了吧?”
连余秋昇都不知道,弦月等人就更加不知道了,或许只有余老夫人自己才知道,那年夏天,厚厚的云层堆满了天空,遮掩住了所有星月的光芒,院子里静悄悄地,一点风都没有,她热得睡不着,便和贴身丫鬟挑灯往花园亭子里纳凉。
半路,丫鬟不小心摔了一跤,将手中灯笼摔熄了,回身去拿,她便站在旁边假山处等着丫鬟重新拿灯过来。
四周黑漆漆地,安静地能听到她自己的呼x1声,突然地,一只手从假山里伸出,将她拉了进去。
陌生男人的鼻息喷在她脸上,孔武有力的手臂牢牢搂着她的腰肢,一只手抓捏在她未曾被人碰过的x脯上,隔着衣裳又r0u又捏,好不用力。
他说:“想si我了,你怎么才来?”
她才知道原来是弄错人了。
不知怎么的,她没有喊人,先前是因为惊吓害怕,一时忘了,这会儿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竟任由个陌生男人亲吻她的脖颈,r0un1e她的x脯。
后来她时常回想那一晚上,她想应该是当时太舒服了,每一下r0un1e,每一个亲吻,每一次抚0,都让她灵魂深处发出令人眩晕的颤栗,那是她从未t会过的舒服滋味。
她经常想,要是那天丫鬟再晚来一点,她是不是就shishen给他了?
她不知道会不会,只知道自己后来不止一次梦到过那一晚,梦到被那个不知身份,不知面貌的男人按在假山上亲热。
每次醒来,心里总是无尽的空虚,她不禁想,要是丈夫没有si会怎么样?要是当初违抗父命,另外改嫁了会怎么样?要是她做个坏nv人,不做贞洁烈nv,不要贞节牌坊会怎样?
一切都没有如果,丈夫si了,父亲最是重信重义,就算明知余家郎si了,也不会为她退亲改嫁,她也不会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情,她会如所有人的愿,守一辈子活寡,然后拿到一块光宗耀祖的贞节牌坊,最后像秦雪梅一样被后人记载于册,褒奖赞扬。
然而如今命运好似和她开了个玩笑,一切好似又回到了那个选择的夜晚,是继续做个贞洁烈nv,生生世世si守着这块贞节牌坊,还是屈服于yuwang和自由,与个才见面的陌生男子放纵一回。
她纠结许久,选择了后者,她努力说服自己,一切都是为了逃离这处牢笼,可当进入假山,当他的双手触碰到她的身t时,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么做,并不仅仅是为了逃出去,也是为了做完那个时常让她觉得空虚的梦。她很多次都想将那个梦做完,在梦里,就算shishen了也无妨,可每次都戛然而止,这一次,她不会半途而废了,她也要试试这水r交融,胜却人间无数的好滋味。
余老夫人的sheny1n声越来越大,听得人耳热。弦月轻轻给肖伯颜等人松了绑,然后几人随同余秋昇一起去了贞节牌坊那儿。
余秋昇指着顶端盛放圣旨的地方,“神砖就放在那儿,只要一动,她肯定会发现。”
“你去看看水鬼都集结起来了没有。”
余秋昇正要走,突然发现了什么,顿时又停了下来,“贞节牌坊裂了。”
弦月几人闻声凑过去查看,在牌坊侧面裂开了许多口子,还在往上蔓延。
“余老夫人shishen,牌坊就裂了,这牌坊未免也太有灵x了吧?”
“或许是阵眼在此的缘故吧。”
余秋昇此时才告诉他们,囚仙阵的阵眼其实就是贞节牌坊,因为他知道这是她最看重的东西,就连si后都要将其建到坟前,日日看着,是以,她绝不可能将其毁了。后来知道她得到神砖,他还为此担心过囚仙阵不能再困住她,没想到她竟将神砖藏到了牌坊上,y差yan错增强了囚仙阵的法力,以至于她怎么也逃不出去。
“没想到只要她shishen,这牌坊就会失去效用,没了囚仙阵作困,她现在已经不受约束,能够自由离开这儿了。”
“那不是完了!”祝兆生着急了。
“事已至此,我们也别无选择,等明儿个她发现囚仙阵已破,带着神砖离开,我们可就追不上了。”肖伯颜告诉他们:“我们是从村口来的,一旦拿到神砖,村口处就会出现传送回西漠岭的法阵,只要在余老夫人追上来之前跑进法阵,就能安全回去。”
关于涉及西漠岭的事情,只有他们几个能听见,一旁的余秋昇并不能听见,弦月想将他支走去看看水鬼如何了,却只见他呆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弦月好奇问他,他说:“她当初毁我母亲贞洁,害我母亲惨si,现在她为了逃出去,也不得不失了贞洁,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弦月想想,说道:“她们好似都错了,又好似都没错,不过能肯定的是,她们都是被‘贞洁’二字害了,贞洁牌坊不止压住了余老夫人,也压住了其他nv人们。如果要我说,你也别自诩正义,你说她是毒妇,为了逃出去残害了无数无辜村民,可你明明只要说出囚仙阵的阵眼,就能阻止她的杀戮,你却为了报仇,为了一己私yu,眼睁睁看着她杀害了这么多无辜人,你这样与她这个毒妇相b好似也没有什么两样。”
余秋昇重重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待确认水鬼那边准备好,肖伯颜,弦月,祝兆生和程稳几人先行往村口去,神砖由会武功的鹤龄去拿。
神砖一动,余老夫人立马收到了感应,可她此时正是爽快时候,且打定主意要好好做完这一次,于是便差使着水鬼前去阻拦,却不知弦月几人已经为大半水鬼恢复了人x,不会再受她的使唤,现下反而帮着弦月他们在对付其他水鬼。
在水鬼的帮助下,弦月几人有惊无险地到了村口,传送回去的法阵已经开启,肖伯颜让祝兆生和程稳先走,他和弦月在这儿等着鹤龄带着神砖过来。
弦月担心的眺望远方,只盼着鹤龄能够赶紧过来,却不知身后的肖伯颜悄悄变了脸se,神情凶狠地从后用刀抵住了她的脖颈。
“肖伯颜,你这是g嘛?”
“弦月姑娘,您别怪我,我这也是怕你们反悔将神砖给我。”
神砖只有一块,只能记在一个人名下,很多人进来时说得好好的,一拿到神砖就会反悔,肖伯颜不得不防着他们翻脸不认人。
“肖伯颜,你扪心自问,这次要不是我发现了余老夫人的身份,单凭你们能拿到神砖吗?”
“是,多亏了你,我只以为你是个累赘,肯定第一个就会被水鬼杀si,没想到你还挺聪明,从蛛丝马迹当中就弄清楚了神砖所在。只可惜,你还是neng了点,神砖最终还是我的。”
“你这点花花肠子我早在祝兆生口中听过了,我要是真想与你争夺神砖,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
“如此最好,只要鹤龄将神砖交给我,我自不会伤害你的。”
两人说话之时,鹤龄拿着神砖来了,看见弦月被他用刀挟持着,瞬时明白了什么。
鹤龄没做反抗,直接用神砖将弦月换了过来。
肖伯颜检查过神砖,确认无误之后,抬腿正要走进法阵之时,只觉得手上一痛,低头一看,拿着匕首的手掌已经与手腕分离,掉到了地上。鲜血从断口处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脚下的土地。
“你!”
“没有杀你,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鹤龄抖掉剑上的血,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此时浑身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感,b那青皮水鬼更为恐怖。
肖伯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暗骂了一句晦气,慢他们一步回到了西漠岭。
祝兆生和程稳还等在西漠岭,看见他拿着鲜血淋漓的断手出现时都不由得大惊失se,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你的手怎么断了?”
肖伯颜没做回答,只是将神砖递给了天机。
“五块了,要用吗?”天机按例询问,对于他的断手却并没有过问。
“用。三块神砖,给我接个能对付妖魔鬼怪的手。”
“好。”天机往簿子一g,然后接过他的断掌施了个术法,随即将施过术法的断掌往那断口一按,断掉的手就又恢复了原状。
“只要身边有妖魔鬼怪出现,你的手掌就会有所反应,指尖血能辟邪,掌心血也可以用来克制妖魔鬼怪,效用可持续到血g时候。”
了解完,肖伯颜便离开了,仍是没回答祝兆生和程稳问题,就好似与他们根本不认识,丝毫看不出就在刚刚不久,他们还在合作寻找神砖。
最后还是鹤龄为他们解的惑,“他的手是我砍的。”
“为什么!”祝兆生和程稳俱是大惊。
“他用那只手挟持了我家小姐。”鹤龄话音未落,脚下一g,程稳被绊倒在地。
鹤龄踩在他x口问:“究竟是不是你泄密给的宁公子?你要是敢有半点假话,我今日非得削了你的脑袋不可!”
有肖伯颜的例子在前,程稳吓得抖如糠筛,他可没有三块神砖接头,“我是被宁公子b得……”
宁公子是什么心思大伙儿都心知肚明,他哪会那么尽职尽责留在小渔村调查水鬼的事情,绝大可能想再玩一票大的就离开。
于是他假做睡不着出了门,果真在一户人家家里看到了恣意妄为的宁公子。
他偷看了一会儿,也有些热血沸腾,心想他们能玩,他为何不可呢?
他顿时想到了上回帮忙提水的那个小妇人,想到她娇娇柔柔的样子,肯定很好吓唬,于是便寻了过去。
因上回提过水的缘故,小妇人对他完全没有防备,轻易就将他放进了门。
小妇人正坐在屋檐下给孩子缝衣裳,她儿子则在不远处玩秋千,他故作惶恐说:“我刚收到消息,宁公子问得烦了,不论大小,都打算严刑b供。”
小妇人不信,他又说:“你别不信,h申已经被打得半si了,我是偷偷爬墙出来给你报信的。你就算自己不怕,也得为你孩子想想。”
一提到孩子,她就慌了,忙问他怎么办?
他说:“我觉得师爷那天说的对,你们nv子大可以通过改嫁离开这儿。如若你不嫌弃,我愿意照顾你们母子。”
她一听这话就红了脸,赶紧想走,被他眼疾手快拉住了手,他说:“我是真心的,打从第一眼见你,我就喜欢上了你。”
她羞得满脸通红,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言语,他便趁机将她拉进了房里,吻住了她的嘴。
她挣扎了两下,没能挣扎开,反被他扒了衣裳,嘬了一口n。
他猛地一x1,她就软了身子,再抵抗不住了,乖乖被他抱上了堂屋的八仙桌,在尊祖敬神、祭天拜地的堂屋里,张腿纳进了他的y物。
粗长的roubang在她t内疯狂进出,g得她鬓发凌乱,身姿乱颤,她却是不敢叫出声来,唯恐外面玩耍的孩子听见声响。
他抓住她这一点,故意逗弄,正耍得欢畅时,宁公子便带着人来了。
从大门口正好能够瞧见堂屋中下tjiaohe的他们,师爷二话不说让人将他拿了,然后猫哭耗子假慈悲地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要将他送官查办。
那师爷是个嘴利的,与宁公子两人一唱一和,他根本就说不过他们,再加上他本就居心不良,被他们一吓,害怕他们真的将他送官查办,为了保命,只好将晚上的事情透露了一点给宁公子,只要宁公子半夜起来阻拦珍珠,肖伯颜肯定会让弦月出来引开宁公子,到那时,能不能得手就看宁公子自己的手段了。
“我都告诉你了,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鹤龄没做决定,侧头看向弦月,且听她的吩咐。
弦月问天机:“在西漠岭发生争斗你会阻止吗?如果可以随意攻击,会不会有人专门在西漠岭抢夺还未来得及登记入册的神砖?”
“神庙有神庙的规矩,在这里不能杀人,不能争抢神砖,至于其他的小打小闹我不会阻止。”
“我听你刚刚和肖伯颜的话语,还能用神砖许愿得到克制妖魔鬼怪的能力?”
“对付妖邪的能力,和医术,武功这些没什么不同的,当然能够通过许愿获得。从西漠岭获得的能力,不管去到哪个世界都能有效,最适合想要寻找十块以上神砖的人。”
明白了这些,弦月转头与鹤龄说道:“既是下半身犯的错,便惩罚下半身吧。”
“属下领命。”
鹤龄手上一震,宝剑迅速出鞘,等收回来,程稳胯间那孽根已经齐根掉落,从此他寻找神砖的愿望从逆天改变克妻克子的命格变成了重新长出r0u根。
又回到地窖里,外面的战火已经停熄,幸存的百姓在城里恢复了走动,只有还未来得及收拾的断壁残垣,人t尸骸证明着那一切的残酷。
城门口有官兵把守,一个一个查看过往的路人,鹤龄往城墙上的告示看了一眼,除了弦月逃出来外,大皇子和三公主也逃出来了,都上了通缉榜。
暂时不能出城,眼看时辰也不早了,鹤龄便带着弦月躲去了吉庆街,这儿住的多是些外来的胡商,鱼龙混杂,藏身其中没那么容易被人发现。
“呀!我们的行李都落在小渔村了!”走到吉庆街,弦月才突然想起行李忘拿了。
“没事,钱都在我身上带着。”鹤龄从怀中拿出了两包金瓜子,金豆子,都是弦月平常用来打赏下人的小物件。
改朝换代首先会换掉流通的铜钱。大的银锭子,金锭子上面也会刻有印记,一旦出手肯定会被人发现,银票倒是好带,只是每次要用还得去钱庄取,容易留下痕迹,只有这种小物件,又值钱又没有记号,最容易出手了,而且金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值钱物什。
“你考虑地还挺仔细。”弦月没接荷包,且让他都收着,然后与他去了吉庆街上的一家客栈。
客栈老板应该是花银子打点过了,官兵们没有为难他们,还是开门接客的,有些人见他们这儿安全,宁愿多出点房费也要住进来。
鹤龄花了三倍价钱才要到一个小房间,他要了两桶热水,帮弦月兑好洗澡水后又出门给弦月和自己买了两身换洗的衣裳。
弦月生得打眼,外衣尽量买了些不起眼的粗布衣裳,里面仍旧买的是绫罗绸缎,鹤龄知道她那身皮r0u有多neng生,肯定穿不惯这粗衣麻布。
鹤龄考虑得十分周全,可对于贴身的肚兜还是买错了尺寸,他未曾亲眼窥过全貌,隔着衣裳看她x前那对儿份量很足,便只管往大了报,岂料买回来一试,肚兜大得将她腰身都包裹住还绰绰有余。
鹤龄扫了一眼她纤细的腰肢,这就准备重新去买,被弦月喊住了,“外头正乱,你一个大男人去购置nv装本就引人注目,还一而再而去买肚兜,实在惹眼,还是我自个儿想法子改改吧。”
弦月曾看过n娘和丫鬟们绣花、缝肚兜,看着还挺简单的,她觉得自己应该也会,只是等鹤龄从掌柜那儿借来针线,她又为难了,小小的一根针要使起来还怪难的,光是将线穿进针眼里就花了不少时间,更别说下针了。
鹤龄在旁看了一会儿,对于她这表现一点都不意外,他暗地保护她这几年,就没看她拿过针,穿过线,怎么可能会这些。
“还是我来吧。”鹤龄拿过她手中的针线和肚兜。
对于针线活,鹤龄会一点,不过也只限于平时缝缝袜子,补补衣裳,改肚兜他也是第一次。
鹤龄先是拿着肚兜看了看,然后又瞟了瞟弦月的x前。
弦月察觉到他的视线,赶紧将衣裳解开了,好让他看清楚些,可别改错了,却不料一对儿软neng突然放出来,倒给他吓着了,连忙背过身去,连说话都结巴了,“公主这是做甚!赶紧,赶紧将衣裳穿上!”
看着他红透了的耳根子,弦月有些莫名地将衣裳穿好,“我脱了好给你量尺寸呀,你羞什么?”
“男nv有别,哪能这么量尺寸?我照着你刚刚换下来的肚兜尺寸缝就行了。”
鹤龄忙去屏风后,将她换下来的肚兜找出来,b划着给她看,弦月才知是自己外行了,不过她记得以往做肚兜时,n娘都会给她重新量尺寸,毕竟是在长身t的时候,隔几个月,尺寸又不同了。
想到以后肯定还是要量尺寸,不如现在就做大些了,“你又不是真的男人,就算脱了衣裳给你量尺寸也没关系,你稍给我改大些,我好多穿一阵。”
“男人nv人的界限哪是那么容易界定的,就算同是nv人也该避着些……”
鹤龄绞尽脑汁解释着,想让她明白以后不能随便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相处中也要与他适当保持着男nv应有的距离。
弦月似懂非懂,打心底里还是不觉得有什么,不过还是按着他的要求没再脱衣赏。
弦月撑着头听着他说,看他缝,莫名地,她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不禁呐呐道:“你一边缝衣裳一边念叨的样子真像我n娘。”
……弦月的话语又让鹤龄心颤了一下,手下一抖,针尖也歪了,瞬时就戳进了手指里。
鲜血溢出,鹤龄心中暗骂了一声,下意识抬手往身上擦了擦。
许是戳得深了,鲜血没有立即止住,鹤龄正要继续往身上再擦擦,可别把她肚兜给弄脏了,不料却被弦月捉住了手。
“你就往身上擦呀?我看n娘她们戳到手,都是用嘴吮的,含一下就好了。”
见鹤龄好似不知道,弦月便凑过头去,帮他hanzhu了受伤的手指头。
娇neng的唇r0u,sh润的口腔,猛地一含上,鹤龄只觉得头上好似被人打了一闷棍,让他突地有些眩晕,胯间刚刚才消停一点的y物瞬间又顶了起来,y邦邦地顶在k子上。
“你瞧,这就好了。”弦月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她的声音稍稍唤回来了鹤龄几分理智,鹤龄赶紧ch0u回手,尽量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咳,属下知道了。”鹤龄借着回话之际,稍稍往前挪了挪pgu,用桌子挡住自己胯间的鼓胀。
“公主,肚兜一时半会儿弄不好,您别陪着了,还是赶紧去睡吧,明儿个我们还要想法子出城呢。”
鹤龄额上也起了汗,她再待下去,他那k裆迟早要顶破个洞,他可不想缝完肚兜再缝k子。
弦月本想跟他学学针线,下次再遇到这种活计,她能够自己来,也就不必事事依靠着他了,可听他这么说,好似也对,学针线不急着这一会儿,还是早些休息,养好jg神更重要,只是她去睡觉,让他独自忙活,又显得她有些不t贴下属了,现下可还指着他留下帮她呢。
弦月心思百转千回,鹤龄更是,余光不停地看她,想赶紧将她赶去睡觉,又怕说重了话语,引她怀疑。
许久,弦月说道:“先改一个穿着就行了,你也早点休息,这几天都累着了。”
“是。”
听着她shang的声音,鹤龄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赶紧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在暗卫营里没受过的美se训练,这几天全都给补上了。
回想起刚刚近在咫尺的一对儿软neng,鹤龄只觉得喉头发紧,莫名想起那日偷听到宁公子与师爷说的细枝结硕果,好吃又败火的话。
确实是细枝结硕果,好不好吃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点也不败火,反倒让他挺上火的,鼻血都要飙出来了。
光是想想,鹤龄又要不行了,赶紧定了定心,思索起别的。
这次顺利寻找到神砖,让她愈发有了信心,肯定是不会放弃了,看来他原先的计划需得改改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次的表现挺让他意外地,与他印象中娇娇柔柔的模样大相径庭。
暗卫与其他侍卫不同,暗卫不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不能有自己的人生,只能做主子的影子,主子的刀。宝刀要有英雄配,他们都希望自己能跟个好主子,发挥出自己最大的价值,是以大家多是力争会分配到有实力的皇子手下,一旦主子得势,他们也有可能水涨船高,或许还能由暗转明,拥有正常人的生活。可要是分给了公主,也就意味着这辈子没盼头了,他因为身有隐疾,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就算在暗卫营里是数一数二的实力,也还是认命被分到长公主手下,要不是后来隐疾被治愈,他也不会想逃走。
思及此,鹤龄回头看了一眼弦月,世事无常这话一点儿也没说错,他以为无法治愈的隐疾被治愈了,他以为娇弱不能自理的公主,原来也不可小觑,仅凭那一点点线索,就推断出了蛇娘娘的身份,成功的拿到了神砖,或许她真能扭转乾坤也说不定。
她有能耐,有决心,有希望,他留在她身边帮她也不是不行,只是再来几次刚刚那事,他还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把持得住,他无法想象当她知道他并非阉人的时候,会是个什么表情。
鹤龄纠结着要不要主动将这事告诉她,反正她现在还需得他的帮助,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对他如何,可一旦说了,那天的嘴对嘴喂水,今日的缝肚兜,都已经超过了普通男nv的界限,这让他们以后该如何再相处呢?
弦月不知他的纠结,待醒来,几个改好尺寸的肚兜已经整齐摆在了床边,鹤龄睡在不远处,他用几条凳子搭了个简易的床。
弦月挑了个试了试,还挺合适,想夸夸他手艺,见他还没醒,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并不知在她背过身去时,鹤龄睁开了一只眼睛,悄悄打量了一下她的反应,看得她满意才又闭上眼。
避过这个尴尬时候,鹤龄才假装醒来,他想到了一个出城的好办法,每次进入西漠岭,再出来时候,又会回到原地,如果进去的地点在移动,出来时候,会不会也跟着移动了呢?
如果证实是随着地点移动,那完全可以让弦月从马车上进入西漠岭,待他将马车赶出城,弦月再从西漠岭出来,他们也就不知不觉地出去了。
“这主意好,不过现在这个时候,马车会不会太打眼了?”
“那就弄个板车推着走。”
两人商定好后,先找了个箱子试了试,弦月从箱子里去到西漠岭,消失之后,鹤龄将箱子移到别处,待再出来,且看弦月还会不会出现在箱子里。
事情b他们想象的顺利,弦月成功的被鹤龄带出了城,他们并没有离开京城很远,而是在附近一个小镇安了家。
小镇叫做抱柳镇,只因镇中央有一棵老柳树,他们就住在老柳树对面的市场里。
鹤龄花钱弄了个假身份,假户籍,将自己的身份完全洗白成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而弦月,他并不打算为她伪装,而是利用西漠岭来去自如的特x,将弦月的行踪完全隐藏起来,等风头彻底过去才另作安排。
弦月对此没有意见,两人准备好下次寻找神砖的东西,便又去了西漠岭。
他们是第二次去寻找神砖,自个儿手上还一块都没有,要招揽新人与他们同去实在有些困难,连续问了几个新来的,都被更有经验的人截了胡,最终好不容易找到了小老头愿意随他们一起。
老头叫做段维新,是个状师。弦月看他一把年纪了,很是好奇他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竟还要来寻找神砖,岂料一问才知,他现年才三十岁。
“我前几年为人诉讼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报复才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段维新说道:“各种办法都试过了,实在没办法了才来了此处。”
段维新太老了,他担心同行人嫌弃他拖累,会中途撇下他,问过一圈,发觉只有弦月二人上一次寻找神砖时,能做到五人去五人回,才愿意和他们一起。
这次去的是一个叫做十方城的地方。
十方城位于千秋国,而千秋国又被人称为佛国,全国上下都十分信仰佛教,甚至连衙门都建在佛堂里。
“衙门建在寺庙里面?那不是意味着神权凌驾于皇权之上吗?”段维新常和官府打交道,当即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弦月也是。
自古每朝皇帝都将自己称作真龙天子,乃是天地人三君之一,虽也拜神,但从来不会鼓吹神权大于皇权,更不会让神权凌驾于皇权之上,千秋国这情况实在是奇怪。
几人在街道上溜达了一圈,大致看了看这边的风土人情,然后寻了个外地人聚集的地方,从他们口中打听一下有关千秋国的事情。
弦月觉得b起痴信神佛的本地人,外地人应该会很清醒一点,或许早已经发觉了什么不对劲。
大家同是外来的,大家互相交流起千秋国的风俗民情没有什么避讳,很爽快地便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弦月三人:“传说千秋这地方原是流放妖魔鬼怪之地,一些个不si不灭的妖魔鬼怪都被流放到了此处。后来一些饱受战火之乱的人无意来到此地安家,为避妖魔,他们在个和尚的建议下,建起了诸多庙宇以作压制,慢慢地,人越来越多,几百年下来,也就成了如今的千秋国。”
在这里,人们每天早上要去庙里上香,每逢初一十五还要斋戒,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黎民百姓,都不可有半点亵渎,不然失了神佛庇佑,就会被邪祟附身。
“在这儿当和尚岂不是b当官更好?”段维新cha嘴问道。
“可不是,这儿的人遇见纠葛纷争,不会去找衙门申冤,而是去求神拜佛,求神佛做主,有时候衙门定的案子,当事人不服判决,还会去庙里打卦,若是真的打出宝卦来,判案的官员反而会被打板子,可以说任何一个庙里的主持都要b县官权利更大。”
“那还做什么官,都出家做和尚去。”
“想做和尚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凡是千秋国的国民,除nv子外,自懂事起便会被家人送入当地寺庙剃度出家,直到成年之后才能蓄发离开,而只有主持觉得有所慧根的人才会被继续留下修行,至于主持,都得过空蝉圣僧的慧眼。”
空蝉圣僧是千秋国第三任国师,已经两百余岁,却还似少年般样貌,世人都传他已经修得不si身。
“空蝉圣僧现就在十方城的十方庙里。”
“国师不随圣驾,怎么会屈居在这小庙之中?”
“这事说来话长了,起因是毅王殿下做的一个梦。”
十年前,毅王被封王,这附近都被划作他的封地。刚到封地的那一天,毅王就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佛祖关在十方世界当中永生永世受尽折磨,毅王醒来后就让人将封地里的庙宇全部拆除,僧人也被赶去了别处。
没有了庙宇的镇压,妖魔入侵,整个封地都成了人间炼狱,最终还是皇上下令收回封地后,又命空蝉圣僧前来驱魔建庙,情况才算好转,只可惜还是处理的太晚,妖魔狡猾,最擅利用人心,一旦有所恶念,就会入侵人t,就算空蝉圣僧也没法将他们完全消灭,只能在此与他们耗着。
“你们要留在这儿,最好赶紧去十方庙求串佛珠护t,以免被妖魔附身。”那人一边说一边将手腕上的手串亮出来给弦月三人看。
一串是二十一颗佛珠,每颗佛珠上都刻着梵文,有的是红的,有的是黑的,红的在日光下泛着淡淡光泽,黑的黯淡无光。
那人说:“佛珠每变黑一颗,便意味着替你抵挡了一次灾,待全部变黑,就需要赶紧去庙里更换,不然就凶多吉少了。”
段维新一听有危险,也不管什么线索不线索了,赶紧要去寺庙求手串,弦月二人只好先跟着他去庙里。
十方庙建的非常宏伟,上有祥云做盖,下有金光环绕,寺庙香火鼎盛,青烟袅袅,风吹不散,僧人信众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反看其中的衙门,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破院子。
走进大雄宝殿,正面便看得分别代表着过去,现在,未来的燃灯古佛,如来佛祖和弥勒佛,三尊佛像异常之大,人一走进,压迫感剧增,让人不自觉收起散漫神态,变得恭敬。
弦月三人先是上了一柱香,然后又添了些香油钱,这才去到领佛珠手串的那儿。
负责分发手串的僧人一一交待他们的该如何使用,大致和刚刚打听到的差不多,一旦佛珠全部变黑,就要赶紧来做更换。
戴上手串,段维新总算是安心了,弦月问他:“了解完千秋国的事情,段先生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是有些奇怪毅王为何会仅凭一个梦就下令拆掉封地所有庙宇,驱赶封地所有僧人,他那时候难道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如果知道又为何会一意孤行呢?这对他来说究竟有什么好处呢?”
段维新说的这点,弦月也发现了,千秋国全民信佛,拜佛,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天然会对神佛有所敬畏,怎么可能只凭一个梦就推翻自己多年的认知呢?
抱着这些疑问,三人又去找了几个当地人打听具t情况。
当地人一听说毅王,全都气不打一处来,“以前我们这里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难得才有一件诡事发生,要不是那王八蛋乱做主张,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天天要注意佛珠有没有变黑,一旦没有及时更换,就会被邪祟附身。”
以前不用戴佛珠,诡事也发生不多,那是不是意味着神砖是毅王拆庙那时候出现的,妖魔鬼怪是被神砖x1引而来的,而非毅王拆庙的原因?
可要是拆庙不会引来鬼怪,他们建庙的初衷不就没了吗?他们一开始建庙不就是为了镇压妖魔鬼怪吗?
弦月一时有些想不通,还想继续问时,远处突然传来了吵闹声,好像是十方庙出了情况,大家都闻声围去,弦月见此,也顾不得问了,赶紧也跟了过去,并在鹤龄的掩护下,挤进了人群最里面。
哭的两个丫鬟扮相的人,在她们身前,捆着一个衣衫凌乱的nv人。
nv人脸上毫无血se,黑se的瞳孔已经消失,整个眼珠都变成了白se,嘴里不停地吐着黑血,身上青se的衣裳都已经快被黑血染透。
“还请空蝉圣僧亲自与我家八夫人瞧瞧。”一旁还有个男人,听他的话语,应该是中邪nv人的家仆。
“国师不是派了元卯师兄过去帮八姨娘驱邪吗?”
“邪祟太厉害,元卯师傅不敌,反被它杀了,我们实在没有办法,还请小师傅帮我们向空蝉圣僧通报一声。”
和尚们一听元卯都对付不过,都往后退了好几步,赶紧去通知了空蝉圣僧。
空蝉圣僧很快来了,确实如传言中说得那般面若少年,一袭大红袈裟,更衬得他面如冠玉,好似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空蝉圣僧先让人将中邪的八夫人抬进大雄宝殿,然后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
许是到了佛祖面前,八夫人停止了吐血,眼睛也恢复了正常,她瘫倒在地上,身上满是冷汗,汗水冲刷掉了皮肤上的一些血渍,露出了白皙的底se。几缕乌发沾在她白皙的脸上,脖颈上,此时大家才注意到这位八夫人,生得十分美丽。
八夫人似乎是知道自己中邪了,求生的本能让她朝空蝉圣僧那边爬去,她紧紧抓住空蝉圣僧的僧袍,好似要求空蝉圣僧救救自己,然而还不等她开口,空蝉圣僧就一掌按在她的脑门之上,打断了她的话语。
诵经声一起,八夫人立马疼得在地上翻滚起来,眼睛又变成了白se。
滚动下,八夫人本就凌乱的衣裳愈发变得松散,里面的肚兜露出,红肚兜已经被黑血染黑,上面的两只鸳鸯随着她r波晃动,好似游淌在血海里。
慢慢地,八夫人的惨叫声停了下来,转而换成了一声一声的轻y,似怨非怨地喊着:“空蝉……圣僧……圣僧……”
八夫人一边喊一边用手抚0着自己凹凸有致的身t,x前两只鸳鸯被她用手抓住,x前的软r0u在她手下变化出各种形状。空蝉圣僧见此,眉头皱起,不禁加快了诵经的速度。
八夫人突地又笑了起来,咯咯的笑声回荡在大雄宝殿之中,清脆中又带着些妖媚,“空蝉空蝉,心中无禅……六根不净……七情不舍……善恶不分,颠倒鬼神……难观自在,不见如来……”
似被她的话语影响,空蝉圣僧诵经的声音有一瞬间停顿,额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落到下巴。
“呸!大胆妖孽,竟敢在佛前妖言惑众!”人群中有一和尚大喝一声,打断了八夫人说话的声音,众人齐刷刷看去,只见是一个满脸横r0u的和尚。
和尚从人群中走出,与空蝉圣僧一齐诵经,有了他的帮助,空蝉圣僧又稳定了心神,随着八夫人一声尖利地惨叫过后,从她七窍当中散出了一gu子浓郁的黑气,黑气消散,她手上变黑的佛珠串突地裂开了,佛珠滚落了一地。
八夫人坐起来,迷茫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头一歪,又昏迷了过去。
家仆连忙招呼两个停止哭泣的丫鬟上前扶起八夫人,然后对空蝉圣僧行了一礼,道过谢后,家仆说:“八夫人被邪祟附身,将家里闹得天翻地覆,我家大人想暂时将八夫人留在十方庙里养病。”
空蝉圣僧允了他的请求,让庙里和尚带着他们去了后院僧房,随即便离开了,也不管其他信徒如何请他留下。
“这是哪位大人家的夫人?”弦月往一旁谈论此事的人群中打听,他们没做设防,嘴皮子一翻,就说道:“是林大人家的八夫人,好像叫细玉,人生得漂亮,又有一手剪纸绝技,很得林大人喜ai。”
细玉jg通剪纸,任何复杂的图案,她只要看过一眼,就能在纸上剪出来,前两年她剪的几幅佛祖像,还被拍卖出了天价。
而那满脸横r0u的和尚叫做元吉,与刚刚说的元卯同是空蝉圣僧的入室弟子。
“也是奇怪,像他们这种富贵人家,更换衣裳首饰都有专门的丫鬟负责打理吧,没道理会不检查保命的佛珠手串吧?”弦月低头看着手腕上的佛珠手串,不禁想,这佛珠手串真的能抵御妖魔鬼怪吗?
思索时候,有一和尚来到了她身边,正是刚刚分发手串给他们的和尚。
和尚说:“这位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弦月不明他找自己有何事,却还是点了点头,随他走去了角落里。
“贫僧观施主面上隐有黑气环绕,恐怕会有杀身之祸,特来提醒一下,也叫施主有所准备。”
“啊?那我该怎么办?”弦月有些慌张,可不想像八夫人那样被邪祟附身。
“小僧本事低微,只能看出一点端倪,具t该如何避免,小僧也不知晓,或许其他师兄会有什么解决办法。”
“还请小师傅为我引荐一下。”
如果说之前还有所怀疑空蝉圣僧的本事,待见过他为八夫人驱邪之后,弦月已然相信,此时对于小和尚的话语也多了几分信任。
“上午来庙进香的人多,师兄们没有时间,姑娘若是着急,申时再来吧,到时直接去后院北门处寻我。”
弦月应下他的话语,准备先找个客栈落脚,下午再来,回头却不见段维新的身影,问鹤龄才知,段维新见空蝉圣僧那么厉害,觉得空蝉圣僧兴许有办法解他身上毒咒,这会儿已经往后院去了。
不能丢下段维新一人,弦月只好和鹤龄在原地等着。
弦月脑海里还都是刚刚那和尚说她脸上有黑气,恐有杀身之祸,不禁仰起脸问鹤龄:“我脸上有黑气吗?”
鹤龄低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黑气没瞧见,只看见满满se气,那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光是定定看着他,都让他喉头发紧,嘴发g,不禁回想起那日给她喂水时的唇齿交缠。
鹤龄收回视线,摇了摇头,“回禀公主,并无黑气。不过属下觉得刚刚那和尚说得不一定准,公主有事,属下一定拼si保护,怎么那和尚只说公主有杀身之祸,丝毫不提属下有x命之忧呢?”
“兴许你运气好,又或许是你脸黑,和尚没看出来。”弦月嘴边漾起了个笑容,语气轻松打趣,而后又轻轻道:“如果我真有不测,而你侥幸活下来了,你会继续帮我完成寻找神砖,扭转乾坤的心愿吗?”
不等鹤龄回答,弦月又说了:“所有人来西漠岭都是因为有难以实现的愿望想要实现,只有你是跟着我一起来的,你觉得是为什么?”
鹤龄摇摇头,“或许下次可以问问天机。”
“那次出城,我独自进入西漠岭,我问了天机,他说,有些人本身已经达到进入西漠岭的条件,但因为没有豁出命也想完成的心愿,所以不会被找上。你那天能跟我一起进来,说明在那一刹那,你愿意豁出命来保护我。从公主府逃出,到第一次寻找神砖,你也确实一直在豁出命保护我,要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会来此冒险,我知道我不该再要求你什么,可我不愿就这么算了,只要有一点机会,你都要务必帮我取得神砖,完成心愿。”
弦月知道自己这么要求有点太无耻了,可她真的不愿意就这么算了,如果真有不测,鹤龄就是她现下唯一的希望了。
鹤龄原只想帮她,没想到这会儿寻找神砖会变成他的责任。她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法拒绝,可只要想到她会si,他就心里莫名地狂躁,“有属下在,必不可能让公主出事,除非我si。”
鹤龄坚定的话语让弦月心中一暖,“希望佛祖保佑,让我们都能活下来。”
等了许久,段维新终于回来了,他神se匆匆,衣服上也沾了泥,好似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这是怎么了?”弦月问他。
“先离开这儿我再和你们细说。”
段维新一边说一边往后面看,好似有人在追他,弦月见此,赶紧与鹤龄搀扶着他,快步离开了十方庙。
三人在客栈里落脚,关上房门,段维新才压低声音告诉他们:“空蝉圣僧好似和那八夫人有染。”
什么!
“你好好说说刚刚的事情。”
段维新年老t衰,走路不快,等追去后院的时候,已经不见空蝉圣僧的身影,他正想一间一间找时,听见一间房里传出一声说话声:“夫人您安心休息,奴婢这就去将剪纸交给空蝉圣僧。”
一听空蝉圣僧的名号,段维新立即来了jg神,往里面一看,正是刚刚才见过的八夫人和她两个丫鬟,于是便偷偷跟在送信给空蝉圣僧的丫鬟身后,找去了空蝉圣僧的禅房。
空蝉圣僧的门口有小沙弥守着,丫鬟一进去,空蝉圣僧就潜走了小沙弥,他觉得有些奇怪,便悄悄往里看了看,就见丫鬟递上了一个锦囊给空蝉圣僧,锦囊里面是一张反弹琵琶的剪纸。
空蝉圣僧看了一眼,又原封不动地将剪纸收了起来,然后退还给了丫鬟,他让丫鬟转告给八夫人:“孽海无边,回头是岸,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丫鬟听了,又从怀中拿出另一个锦囊交由空蝉圣僧,里面还是一张剪纸,剪的是佛祖捏花一笑图。
空蝉圣僧看完又将剪纸还给了丫鬟,两手一摊,告诉丫鬟,这就是他的回礼,让她转告给八夫人。
丫鬟一头雾水地走了,他也看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是在打什么哑谜,于是他又好奇地跟上丫鬟,想看看八夫人那边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要是弄明白他们之间的暗语,兴许可以更加容易让空蝉圣僧帮他破咒。
丫鬟一五一十地将空蝉圣僧的话语告诉八夫人,八夫人一听就哭了,哭着要下床去找空蝉圣僧,一边哭还一边说着:“我不信他四大皆空!我不信他能四大皆空!”
八夫人身t太过虚弱,不等出门就又晕了过去,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搀不动她,慌忙喊人,他趁乱进去,偷偷将地上的两个锦囊捡了起来,就见方才帮着空蝉圣僧驱邪的元吉来了,于是他赶紧躲到了书架后面。
元吉看了一下八夫人的状况,让其他人先走了,只留下了八夫人两个丫鬟帮忙。
元吉问两个丫鬟:“八夫人与空蝉圣僧之间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两个丫鬟俱是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每次八夫人与空蝉圣僧见面,都不让她们在旁伺候。
元吉又问:“你们就不好奇吗?”
丫鬟头摇成了拨浪鼓,“主子怎么吩咐,奴婢就怎么做。”
对于她们这回答,元吉很满意,“你们主仆之间感情可真是不错。”
“自打八夫人进林府,就是奴婢二人在身旁照料,要是嘴不严,奴婢二人也不可能留在夫人身边伺候这么久。”
“八夫人有你们陪着,想来就算下了地府也不会寂寞……”
元吉话音未落,手中的匕首就划破了二人的喉咙。
丫鬟二人下意识捂汩汩流淌出鲜血的脖颈,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和尚,似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他杀si。
看着丫鬟倒地而亡,而后元吉转头走向了床上昏迷的八夫人,叹了一句:“红颜祸水。”
然后元吉将枕头捂到了她的头上,八夫人挣扎了片刻,也失去了呼x1。
丫鬟si不瞑目的眼睛正对着段维新,吓得段维新大气都不敢喘,腿也直打哆嗦,暗暗在心里祈求元吉千万别发现自己。
不过老天爷似乎没有听到他的祈求,元吉杀了八夫人后,径直朝他这边走了来,幸而此时有人敲门,元吉忙于应付来人,暂且放过了他,只是在门口下了道咒,让他怎么也出不去,就连求救的声音都传不出去。
“元吉当时肯定是想让我做他的替罪羊!”段维新愤愤说道。
“那你后来是怎么逃脱的?”
“我也不知道,就听见窗户被人敲响了两声,我赶忙去看,就发现窗户能打开了,赶紧从窗户爬出来了,差点儿没把这把老骨头摔裂了。”
段维新说完,将怀里两个锦囊扔到桌上,“早知道就不该去捡这两个破玩意儿!”
弦月打开锦囊,将里面的剪纸拿出来看了看,八夫人的剪纸术确实如传言中那般jg湛,每处细节都极为讲究,不过这佛祖捏花一笑图她剪得慈悲不足,怜惜有余,与其说是佛祖捏花图,更像是佛祖惜花图。
“我好似看懂了空蝉圣僧和八夫人之间的哑谜。”弦月轻轻说道。
段维新收起怨气,“愿闻其详。”
“反弹琵琶出自敦煌壁画中的飞天图,意为打破常规,反向而行。五姨娘应该是想让空蝉圣僧不顾如来法教,违逆佛祖遗言,反其道而行,与她双宿shuangfe1。而空蝉圣僧觉得他们两人是孽缘,孽海无边,回头是岸。”
“那这佛祖捏花一笑图又是什么意思呢?”段维新觉得她说地很有道理,不禁追问起另一张剪纸。
“佛祖捏花一笑的典故出自佛经,说的是以心传心,以心传法。可这张图却不应这么解释,你仔细看,佛祖慈悲不足,怜惜有余,八夫人的意思应该是,佛祖也会惜花ai花,你空蝉何故如此绝情?”
“有意思,有意思,所以空蝉圣僧回了个空空如也给她,告诉她自己已经四大皆空。”段维新听乐了,“没想到得道高僧g起龌龊事来竟也这么高深莫测,一般人哪想得到这些个佛经典故,也能成为他们私通的暗语呀。”
段维新不禁拿起两张剪纸又看了看,弦月则是又思索起八夫人中邪时说的那些话:“空蝉空蝉,心中无禅……六根不净,七情不舍……善恶不分,颠倒鬼神……难观自在,不见如来……”
空蝉圣僧与八夫人之间的事情好似能够应对上,只是“善恶不分,颠倒鬼神”这一句看起来又和八夫人没有什么关系。
从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这儿的和尚权利虽大,却也要遵守清规戒律,不能随意破戒,他们有所法力,能够驱赶妖邪,可他们好似并不知道神砖的存在,只以为现在作乱的妖邪,是原本被流放,被寺庙镇压在此地的妖魔鬼怪。
会不会是因为妖魔鬼怪得了神砖的加持,才能不受寺庙的压制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又该如何才能从妖魔鬼怪手中拿到神砖呢?请空蝉圣僧帮忙吗?
空蝉圣僧表面上悲天悯人,背过人就让手下弟子杀人灭口,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与他合谋无异于饮鸩止渴,与虎谋皮,还是别贸然行动为好。
这一讨论,时间就过去了,眼看就要申时,弦月暂时将此事放到了一边,与鹤龄又去了十方庙。
段维新担心被元吉发现自己踪迹,杀人灭口,暂时不敢去十方庙露面,遂等在了客栈里。
弦月按照约定去了后院的北门,之前那个和尚已经等在那儿,见她来,赶紧迎了上来,只是在看见她身后的鹤龄时,又停下了脚步。
他告诉弦月,天机不可泄露,只能她一个人进去。
弦月回头递了个眼神给鹤龄,“既然如此,你就在外面等我吧。”
“是。”
房间内,不止一个和尚,也不止弦月一个信徒,弦月数了一下,加上她自己,里面一共有十五人,十个和尚,五个信徒,都是nv子,看着还都挺漂亮的。
带弦月进来的和尚先让弦月与其他几个nv子坐到蒲团之上,然后让为首的师兄给她们看看身上的煞气。
为首师兄睁眼看过,连声说:“不妙,实在是不妙,几位施主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nv子们一听,都着急了,连忙问要怎么办?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只要几位施主诚心信奉佛祖,佛祖自会庇佑,只是,诸位若是心术不正,那怕是凶多吉少了。”
“呀!我昨儿偷吃了嫂嫂煮给侄儿的j蛋羹,冤说是小侄nv偷吃的,佛祖还会不会保佑我?”一nv子惊呼说道。
其他人听她这么说,顿时也想起了自己所做的一些不好的事情。
“nv施主莫慌,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我们修行,就是要改掉后天养成的坏毛病,去掉肮脏的思想,修正错误的观念,现出本来有的光明,本该有的智慧……”
为首的和尚说话不急不慢,引经据典,一番高谈阔论下来,竟说了足足半个时辰,大家聚jg会神听着,愈发觉得这和尚有本事,打心底里对他的话语更信了几分,弦月防备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
“刚刚说的你们可记住了?”和尚说完问她们。
大家齐齐点头。
“那好,本座现在就测测你们学的如何。”
和尚让人拿出了一幅画,“你们从画上看出了什么?”
图上画的是一个三头六臂的佛,几个身姿妖娆的美人缠绕在他身上,他也不做避讳,几只手各抚着一个美人香su美r,腿间的巨根更是昂扬戳在其中一人嘴里。
“这……这能看出什么?”
nv子们纷纷羞红了脸,弦月也是,没想到他刚说完佛理,这会儿就亮出了这么一幅画来。
“俗话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们从画上看出了什么,你们便就是什么。”
在和尚的追问下,有一人大着胆子说道:“佛祖超凡脱俗,四大皆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肯定是妖孽做出的幻象。”
大家纷纷附和,可和尚却说不是,让她们继续看。
看着看着,她们逐渐没有刚刚那么害羞了,视线也敢于直视在交缠的画中人上了,可她们还是看不出别的什么东西。
弦月迟迟没有说话,她总觉得这一切好似有些怪怪的,不是祛除煞气保命吗?怎么变成看画了?还是看的yan画。
“你们看不出来是因为你们没有将自己代入进去,只有将自己代入其中,才能明白其中真正意义。”有和尚提点她们。
“这要怎么代入嘛……”有人低低抱怨,为首和尚听了,连连摇头叹息,大感失望道:“你们这样畏畏缩缩,何时才能开悟?又怎能逃脱杀身之祸?”
和尚痛心疾首的模样让nv子们不禁有些自责,旁边的和尚赶忙打圆场说道:“只是看着画,nv施主们肯定代入不了,不若师兄舍身渡她们一渡。”
那人说罢,拉过一个nv子,让她按着画上nv子的样子,在为首和尚身上摆出相应姿势。
“我……这……”nv子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
“罢了罢了,没有慧根的俗人,就别白费我的真元了,且就算我今日白费口舌了。”
为首和尚作势要走,nv子赶忙将他拉住,“师傅别走,我做,我做。”
nv子怕他离开,也顾不得羞了,赶紧按着画上nv子抱住了他的脖颈,将身子整个儿贴上了他的x膛。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和尚合十的双掌打开,落到了姑娘的背上,然后缓缓0到了她的腋下,握住了她一侧的r儿。
姑娘咬唇轻颤了一下,脸红得像是被烫伤了一样,其他围看着的nv子也是脸红的不行,弦月0着自己烫烫的脸颊,突然地想到了茱萸,明白了为什么觉得奇怪,这摆明和宁公子当初一样威b利诱着茱萸献身嘛!
弦月想要阻止,可她想起段维新的遭遇,也不知她现在呼喊鹤龄,鹤龄能不能听见,要是像段维新那样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那岂不是更糟了。
正当弦月思索之时,那和尚扯开了姑娘的衣裳,将她一只饱满的浑圆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啊……”姑娘慌张想拦,被和尚按住了手,和尚埋头hanzhu她粉neng的rt0u,猛地x1了两口,姑娘就好似被他x1g了力气,慢慢停止了反抗。
“舒服吗?”和尚问她。
姑娘点点头,非常舒服。
于是和尚又放出另一只软neng,对着两只柔软又亲又r0u,又t1an又嘬,弄得nv子尖叫不已才做放过,然后将她抱到了腿上,将她对着屋中所有人,掀起了她的裙子,扒下了她的k子,露出了她腿间挂着汁水的粉nengxue儿。
nv子羞得不敢睁眼,浑身打颤,x儿里的汁水却是流得愈发欢畅,等和尚的手0上时,她才猛地睁开双眼,又觉惊来又觉喜。
和尚一边r0u着她的x儿,一边在她耳边诵经,其他和尚随即也敲起了木鱼,诵起了经。
在阵阵经声中,nv子舒服得几yu昏厥,胯间浪水儿狂喷不止,弄sh了和尚的手,打sh了和尚的僧袍,还溅sh了离得近姑娘的脸。
姑娘完全看愣了神,竟也不知躲,就那样被shill地喷溅了一身sao水儿。
“舒服吗?”和尚收回手问怀中nv子。
“飘飘yu仙也不过如此。”
“你现在明白图中是什么意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