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来的时候发现好几个朋友去舞池找乐子,桌上只剩下聂桓和谢垣,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在比赛喝巴卡第。
迟樱拿起聂桓面前的一个空瓶子,冷冷凝视着谢垣:“你的主意?”
其实谢垣只是随口一提,搞点烈的尝尝,就变成这样了。
他感到好笑,侧目看她:“这么护着啊,那刚才还干什么伤人家的心呢。”
她听后将一腿膝盖抵在沙发上前倾身子在聂桓的侧脸补亲了一下,温柔地睇向他怔怔的眼,说:“再喝晚上你就睡沙发。”
聂桓全部的思绪都陷入她的吻,他牵她的手,把杯子放下了。
随后迟樱把脸转向谢垣,语气随和,讲出来的话却充斥着敌意,只见她的唇一张一合:“我当你是朋友,别打他主意,离他远点。”
谢垣不由得再次笑了起来,他有点惊喜,头一次有人猜中他的心思,她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他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我这瓶剩下的你都喝了,我就答应你。”
讨个间接亲吻不过分吧?她都当着他面亲他的情敌了。
他说完这话顿时感到浑身一凉,目光不由得四处摸索,寻找那恐怖的戾气来自哪里,然后他发现就是对面的男人。
谢垣明白,他真的会被弄死,他对此一点也不怀疑。
就像在悬崖上走钢丝一样刺激,他感到深切的恐惧,同时又十分亢奋。
“你叫什么名字?”其实聂桓并不是在提问,他知道答案。
谢垣听着那低沉的嗓音,体会到那股侵犯过来渗入皮肤的压制力,他惊奇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把头向下埋。
“谢垣。”他揉了揉脖颈。
“老婆,他名字听着跟我的很像。”聂桓看了一眼迟樱。
“你的好,别搭理他,他是同性恋,你长得太帅他看上你了。”迟樱面不改色地说道。聂桓明显不信,但配合地点点头。
谢垣脸上露出被摆了一道的吃瘪的窘迫,他感到荒谬又有趣,一时间语塞。
但他还是尽力说:“我不是同性恋。”
“我和你一样,喜欢女人,像她这样的女人。”他此话无异于在敌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喉管来挑衅。
迟樱也察觉到聂桓浑身气场的变化,她非常不喜欢谢垣这种作死的风格,他确实很疯,但这也会导致他的短命。
她不想再让这叁个人比拼看谁的精神状态最不正常的竞技继续下去了,于是她抱住聂桓的胳膊说:“走吧,回家了,洗完澡我还要看动画片。”
聂桓弯弯唇角,听话地起身跟她走。
谢垣盯着那抹倩影,烈酒灌入喉咙,仍是不解渴。
他们到外面打车,在出租车上迟樱捏捏他宽大的手掌再叁嘱咐:“聂桓,你别和那个人说话。”
聂桓皱了皱眉:“这是我的词。”
“不,这件事你得听我的,如果你实在看他不顺眼想对他动手我可以帮你,但你千万不要跟他交谈,就算说上话也不要超过五句。”
迟樱十分认真地说。
他很少看见她这副模样,他有点疑惑,跟那个谢垣说话他就会有生命危险还是怎么的?
敢在他面前那么大胆地觊觎他的女人,他不挖出他的眼睛泡酒喝已经很不错了。
“我心理上可不是十八,宝贝,不用担心我。”
“哎呀,跟那个没关。”迟樱像兔子似的点点脚掌,朝前面喊了一声:“师傅,开快点。”
司机回了声:“好嘞。”
聂桓摸着她一个个指肚,忽然问:“为什么不在别人面前亲我?”
“吓他们干嘛,再说了,他们要是在我妈面前说漏嘴,她又会让我给你道歉了。”
她以戏谑的腔调演绎了这段话:“唉我的弟弟,是姐姐不好,姐姐把持不住。”
他被逗笑了,不再纠结这件事。
“所以为什么,不让我和他说话?”
“他……”迟樱想了想,“我猜他可能是想拉拢你。”
她和谢垣的脑回路差不多,如果想消灭一个人,就先摆低姿态主动靠近,伺机动摇他的意志,诱惑他使他心生怀疑,以一种难以察觉的方式从中挑拨离间,他想孤立他,煽动他爆发进而自毁。
谢垣感知到他们之间筑起的高墙实在是坚厚,而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迟樱不爱聂桓。他认为对付她的狗要比对付她简单多了,哪怕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接近这样一只凶悍可怖的恶犬。
他一定是想偷走她在聂桓脖子上套着的项圈,指挥他反咬她,然后自己再从中得利。
真恶心。
迟樱感到浑身不适。
可能这就叫同性相斥吧。
“他是一个变态。”她无奈地说。
聂桓理解了,说:“那是得离他远点。”
她别有深意地扫他一眼,被他发现后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看车窗外的风景。
聂桓腹诽,他能一样吗?他再怎么变态都是因为太爱她,况且他也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过分的,他所作所为都是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