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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天的艰苦训练后,邯海岛03团的战士们光速解决了吃饭跟洗澡的问题,躺在床上说些睡前小话。
男人们长舌的程度令人震惊,除了日常,他们甚至会讨论媳妇来探亲的战友明儿一早还能不能起得来,但最近这几天的热门话题却聚焦在他们闻团身上。
“你说闻团是转x了还是吃错药了,今天我跟二虎放水时搁那开了句h腔,换平时早挨踢了,这回闻团却只是警告。”
“205也说他们聚一起说闲话时被闻团撞见,不仅没挨罚,闻团好像还站边上听了会儿,怪吓人的,这谁还敢继续?”
“咱们这全都是光棍,我听那几个有媳妇的讲,闻团还会主动找他们谈话呢。”
“难道说闻团的好事要来了?”
“不见得吧,闻团要找对象那不早找了,我感觉是有补贴。”
“b起这个,你们不觉得闻团最近训练强度b以前高了好些吗?”
“汇演在即,到时候整个洲南所有部队都要参加,闻团还有单人赛,强度高有啥奇怪?又没让你跟着练。”
睡前小话很快便在哨声中终止,所有人都沉浸于梦乡的时候,闻昼正0着上身在做t能训练。
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做什么时,他都会选择这种方式来挥洒汗水,直到身t进入疲惫状态。
这一做就做到了东方露出鱼肚白,洲南太yan出得早,闻昼拿了条毛巾擦汗,赶在起床号吹响前冲了个凉,即便一夜没睡,他看起来还是jg力充沛,不见疲se。
回到邯海岛已经过了十二天,但闻昼并没能将自己从那一团乱麻中解救出来。
奇怪得是他并不反感这种感觉,反倒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他都忍不住去回味那对他来说极为特殊的一天。
闻昼的所思所想宋早早一无所知,她勉强适应了新生活,再加上宋荣鹤说话算话,除却最初忙碌的一个星期,之后每天都准时回家,休息天还会陪她去赶海玩,她很快就把闻昼抛到了脑后,想不起来了。
平时白天她时不时出去溜达两圈,有时跟宋荣鹤去上班,或者在家里自娱自乐,看书画画做手工,再不然就是抱着从家里刚寄来的相机四处拍照,大小姐向来有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顽皮的小孩们在镜头前挤成一团笑开花,上了年纪的大娘会局促地整理头发压平衣角,年轻的老师从容许多,显得优雅又有气质,nv兵们最飒爽,毫不顾忌地笑出雪白的牙齿……这让宋早早觉得洲南也不像她想象中那样无趣。
她把每张照片都洗了两份,一份放到自己的相簿中,一份送给上镜的人,不过她拍得最多的还是宋荣鹤,宋荣鹤在她这有一本的相册。
为了能拍出一张好照片,娇气的大小姐能找好几个小时的角度,宋荣鹤因此给她在家里布置了一间专用暗房,这样就不用往城里跑了,来回路不好,每次都颠得宋早早浑身疼。
今天宋荣鹤要去医院复查,到了洲南后他的身t康复速度很快,如果这次复查没有问题,基本上就是痊愈了。宋早早本来要跟他一起去,宋荣鹤不让,他总拿她当小孩,觉得没病没灾的去医院不好,所以不让她跟。
宋早早就坐在客厅桌前画画,桌上的水彩画笔还有纸张弄得乱七八糟,连脸蛋上都没能幸免。
晋建业便是在这时候敲门的,他两只手都拎着东西,左手是个蒙了布的笼子,右手是一个大包裹,敲门时他将笼子放在了地上。
宋早早还以为是宋荣鹤复查完回家了,门一开发现是意料之外的人,小脸儿一呆。
晋建业冲她轻笑:“不请我进去?”
她往后让开,视线落到他两手的东西上,恍然大悟道:“爷爷说的送小狗来的人是你呀。”
这可真让人想不到。
听到宋早早的声音,笼子里传来呜呜嘤嘤的叫声,一打开,芝麻小狗就从里面跑了出来,前肢离地攀到宋早早身上,尾巴摇得像螺旋桨,嘴里呜咽不停。
芝麻的妈妈是条大狗,它虽然还不到一岁,t重已经快六十斤了,亏晋建业一只手就能连笼子带狗拎起来。
宋早早跟小狗好生亲热了一番,眉开眼笑,晋建业含笑凝视着她:“这些东西放哪里?都是老太太给收拾的,说你ai吃。”
宋早早随意指了指客厅,继续跟小狗玩,好一会才进屋,芝麻紧跟其后。
大包裹里有糕点有糖有巧克力,还有果酱r0u酱辣椒酱、白nn做的新衣服,其中三分之二都是宋早早的,剩下三分之一则属于芝麻,宋荣鹤好像完全没被考虑到。
“你没带行李吗?”
晋建业正在往冰箱里放置,闻言回答说:“我只在基地待两天。”
他这次过来确实是有私心,但也是领了工作来的,没法久留。
宋早早哦了声,坐在沙发上撸着小狗的头,晋建业关了冰箱门走出厨房到她身边,忽然莞尔。
大小姐噘嘴:“你笑什么。”
修长的手指伸来,在她neng呼呼的脸蛋上轻拭了下:“怎么把颜料涂脸上了?”
说着就取出手帕给她擦,眼神很专注,宋早早只好被他抬着脸蛋,大眼睛眨呀眨:“擦g净了吗?”
“嗯……”男人声音低沉,“很快。”
擦脸的手往下一压,直接盖住狗头,亲了上来。
分开半个月,他真的好想她。
宋早早被亲得差点儿喘不过气,嘴里的舌头霸道极了,她的舌根叫他吮得发疼,好在男人及时放轻力道,温温柔柔地又继续亲,不然她指定要翻脸,说不定还会赶他出去。
芝麻乖乖地被捂半个脑袋坐着不动,它已经被驯得很听话了,服从x很高,b军犬都不差。
不知亲了多久,宋早早连连呼x1,懊恼地抬腿踹晋建业:“你好讨厌!”
晋建业00她的小脸,再00她的唇瓣,低声说:“……我很想你。”
大小姐嘟哝道:“以前还有更久没见的时候呢,花言巧语,我才不信。”
晋建业没有解释,从前长时间不见她,但知道她在家里心就是安的,洲南这么远,他即便回家也见不着她。
“午饭想吃什么菜?”
宋早早把下巴搁到小狗的头上,两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都盯着晋建业:“可以点菜吗?”
晋建业笑:“只要我会。”
他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什么都会点儿,做饭的手艺跟有传承的大厨不能b,但家常菜都会做,滋味也还不赖。
宋早早才不跟他客气,一气点了五个菜,不出意外的话中午三个人吃饭,肯定吃得完。
晋建业是真不拿自个儿当外人,找到了围裙还把厨房门关上,免得油烟散出去。他让宋早早去玩,一会桌上的颜料画笔什么的他来收拾。
大小姐接受良好,谁让他年纪大嘛,要是眼里没活怎么讨她欢心?她带着芝麻去院子里看狗屋,芝麻进去转了两圈趴下,冲宋早早呜汪的叫,听起来很满意的样子。
但是等宋荣鹤回来,气氛立马就变了。
他一进家门,看见宋早早跟芝麻在玩,目光扫过装狗的笼子,“谁在做饭?”
宋早早仰头:“爸爸,你回来啦?晋伯伯送芝麻来了。”
厨房的窗户是打开的,穿着宋荣鹤围裙,拿着宋荣鹤锅铲的晋建业探出上半身来打招呼,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空气里简直像有电流在噼里啪啦响,但宋早早忙着丢球让小狗捡没有注意。
外放的敌意很快被两人压下,出于礼貌,宋荣鹤冷淡地点了下头,晋建业b他温和些,问:“早早说饿了,用一下你的厨房,没关系吧?”
大小姐在这时候抬起头:“我没说饿呀。”
爸爸出门前给她洗好了水果还准备了零嘴,她炫了一上午嘴巴没停过呢。
宋荣鹤0了下她的头,很平静地回应晋建业:“当然没关系。”
饭桌上摆着四菜一汤,三个碗,以及四双筷子。
多出来的那双是公筷,用来夹菜的。
晋建业率先献殷勤,不过他表现得像个温和慈ai的长辈,夹了个j翅放进宋早早碗里,让她尝尝咸淡。
宋早早啃了两口觉得不错,也不吝夸奖:“好吃的。”
然后她碗里就又多了一筷子土豆丝,跟用公筷的晋建业不同,宋荣鹤直接用的自己那双筷子。
虽然两人都很自然,好像是两位长者在关ai晚辈,但宋早早y是从有种风雨yu来、剑拔弩张的感觉,好像两座巨大的冰山即将相撞,不过由于这些敌意并不针对她,所以她直接当作没看见,男人之间的战争,她才不要参与。
“我吃好啦,你们慢用。”
大小姐不仅不参与,还要远离战场。
宋早早一走,饭桌上就没了声音,这两人凑一起着实没什么好说,又都斯文,吃饭没有咀嚼音,安静得要命,只有吃过饭后不约而同站起来要收拾。
宋荣鹤手里拿着宋早早的饭碗,眼神都没动一下:“来者是客,让你下厨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怎么会。”晋建业捏着宋早早的筷子,嘴角含笑。“不用这么见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都很克制,并没有起争端,最后是晋建业先松开手,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并不打算真的跟宋荣鹤撕破脸。
等宋荣鹤从厨房出来,晋建业主动道:“谈谈?”
宋荣鹤没有拒绝。
为了避免被宋早早听见,两人去了一楼的书房,晋建业开门见山道:“你都知道了。”
宋荣鹤冷漠地说:“你是指什么?”
晋建业就笑:“老宋,有必要吗?你要是不清楚,会主动申请调职到洲南?”
按宋荣鹤的军功跟级别,以及他重伤未愈的身t,不应该会被派遣到洲南来。诚然洲南这边缺人坐镇主持大局,但让宋荣鹤来未免有点大材小用,可他却主动申请调职,连唾手可得的更高的权力都不要。
宋荣鹤冷冷地看着晋建业,完全不想同他对话,光是看见这个人已经让他感到愤怒了。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冰冷的指控晋建业:“一个理智的成年人,应当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没错,在宋荣鹤看来,必然是晋建业引诱了宋早早,晋建业多大早早又多大?难道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还能反过来哄骗老男人?但凡换作晋楚,宋荣鹤都没有这样反感,他之所以会调来洲南,还将nv儿一同带走,压根不是为了防那几个在他这连姓名都不配拥有的人,而是因为晋建业。
“早早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别说你没想过。”
他们都经历过那段最疯狂的年代,一个乱ga0男nv关系的帽子扣上,即便最后双方都能全身而退,对早早造成的伤害也是绝对抹不去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同样有情人,男人是倜傥风流,nv人却是水x杨花。
晋建业没有否认宋荣鹤的指控,哪怕他跟宋早早之间并不是由他开始的故事,但他经受不住为她心动是事实,这一点他承认。
“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这一回晋建业的话没能说完就被宋荣鹤打断,宋荣鹤的目光跟刀子一样又冷又狠,他压低了声音质问道:“你能保证绝对不会被人察觉?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你能保证,那我为什么会知晓?”
晋建业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取得宋荣鹤的信任,他一点都不觉得宋荣鹤反应过度,因为代入一下宋荣鹤,晋建业自己都会发疯,熬尽心血养大的孩子被与自己同龄同辈的老男人骗到手,光是这么想,杀了那人的心都有。
他没有浪费口舌去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晋建业沉默良久,也只是跟宋荣鹤承诺:“我永远会为我自己留一颗子弹。”
真有那么一天,他绝不会让w水泼到他心ai的孩子身上,他会用自己这条命来证明她的纯洁跟清白,早在决意踏入深渊的时候,晋建业就想过了要如何收场。
要是能一直陪着她当然很好,但要是不能,他也绝不会成为她的困扰。
她还那么小,未来太长了,晋建业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宋早早的人生,包括他自己。
宋荣鹤厌恶晋建业的行为,但此人品行端方一诺千金,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可他x口就是有gu子气出不来,令他烦躁又混沌,不想再跟晋建业多说。
“我只会在早早愿意要我的时候出现,其它时间,我可以跟你保证,绝对不会给她造成丝毫困扰。”
晋建业说完诉求,停了一瞬又说,“如果她厌烦了,我会自己走开。”
除了情感上的问题外,晋建业在财产上也有打算。
他承诺将自己的遗产赠予宋早早,理由他都想好了。晋建业没有感情经历,没有婚姻没有后代,老爷子的东西将来会全留给晋楚,他的也给晋楚,难免会遭来晋楚同父异母兄弟们的记恨,但宋早早是他看着长大的,只从长辈的角度来说,晋建业对宋早早的感情那些子侄加起来都b不上。
有宋家在,再眼红也没人敢来抢。
但宋荣鹤依旧不愿意晋建业接近宋早早,这场开诚布公的话没有让他感到一丝一毫的轻松,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心里头缠绕着的这gu拧巴究竟是怎么回事。按理说早早喜欢,早早想要,无论是什么东西,他都不会反对,只要不危险,她想做什么他都纵容,那为什么就是想要将晋建业排除出去,以至于不惜调到离家千里之外的洲南呢?
带着没好的伤去北山村接nv儿的那个晚上,宋荣鹤让小江离远点,他在隔了一堵墙的屋外站到天亮,他的宝贝聪明又可ai,没人能不喜欢她,但不是什么人都配得上的,离远了就好了,当时他是那么想的。
左拥右抱的男人多了去了,这么多年,宋荣鹤不知见过多少,他的nv儿当然也可以,她又没有欺骗别人的感情,是那些人像看见蜜糖的苍蝇一样主动黏上来的,感到受伤也绝不可以怪到早早身上。
“宋荣鹤。”
晋建业冷不丁叫了这么一声。
他那双黑se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宋荣鹤,像是能看清楚宋荣鹤的心:“你这么厌恶我,究竟是因为我年纪太长,不懂收敛,还是因为你我同辈,我能肆无忌惮地靠近早早,而你不能?”
这可真是振聋发聩的一句问话,直接扰乱了宋荣鹤石头般的心。
两人年龄相仿,能力b肩,虽说不算惺惺相惜的朋友,但也知根知底,尊重对方的品行,跟宋荣鹤一样,晋建业也从没把宋早早的其他男人看在眼里,他们太弱小,空有一副漂亮皮囊,真正能让晋建业有危机感的,只有宋荣鹤。
因为宋早早只喜欢他。
不是那种因为英俊的外表而产生的浅薄喜欢,不像对小猫小狗心血来cha0的ai怜,是真正的由时间积攒出来的信任和依赖,对宋早早来说,只有宋荣鹤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晋建业不会在情敌面前展露心里头的嫉妒,他知道要怎样触痛宋荣鹤,因为宋荣鹤相当正直又有原则,从被宋早早叫了第一声爸爸开始,宋荣鹤就不可能跨越那条线。
被她喜欢,或是被她拥抱,究竟哪一种更幸福,晋建业说不清。
但他不想让宋荣鹤好过,诚然有他个人的嫉妒在里头,可更多的却是对宋荣鹤不能满足宋早早喜好的不满——她喜欢你,你凭什么不答应?你的不答应让她不开心,任何让宋早早不开心的人,晋建业都一视同仁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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