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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说得出口,那也得燕祁相信才行。退一万步讲,就算燕祁相信,难道燕祁还能因为“思慕已久”这个理由就放过她?
刘元乔想得太入神,连车架何时停下的都不知道。
春芜在车外请了两次,刘元乔都没什么反应,她怀疑车里的人极有可能睡着了,于是尴尬地看向在车外一同等候的燕祁王。
燕祁盯着关上的马车门看了一眼,然后一个跨步登上马车拉开车门。
刘元乔被吓了一大跳,错愕地隔着幕离同燕祁四目相对。
“君侯的婢女叫了几声都没人应,本王还以为君侯出了什么意外,这才上来看看,到地方了,请君侯下车吧。”燕祁提醒完,从容地转身跳下了车架,仿佛吓到别人这事儿不是他做的。
刘元乔深吸一口气,缓缓从马车中钻出来。
天色已亮,周围的一切都明朗起来,包括人的脸。
目光扫到燕祁身边的孤臣时,刘元乔脚下一软,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
动静闹得大了些,燕祁回头看了过来,刘元乔急中生智,找了个借口,“没事儿,大约是饿的。”
她从被春芜叫起来开始就一直没用过膳,这个借口也不全然都是假的,她的确早已饥肠辘辘。
“是本王的疏忽,本王忘记告诉君侯,为示对神灵的尊重,春祭这一日日不落则不能食。”燕祁满怀歉意地看了一眼刘元乔,然后走了。
刘元乔的视线对上东边绚烂的朝霞,“……”
什么意思?这就完了?太阳升起来了所以就不能用膳了?那她岂不是要饿到晚上?
刘元乔不禁疑惑起自己为什么要来自讨苦吃。早起不说,冒着被发现身份的风险不说,现下还得饿着肚子担惊受怕。
都怪刘元嘉!
刘元乔暗暗下定决心,要是能够活着再见到刘元嘉,她定要狠狠抽他一顿,将自己担的惊受的怕饿过的肚子全部讨回来!
春祭的场地早三日前就已经在左谷罕的主持下搭好了,就在乌澜河畔。
刘元乔粗粗看了一眼,祭场中间是祭台,挺大的一块地方,一百个附祭的图勒贵女站在上面一点都不显得拥挤。
祭台的前方是一座用木头搭起来的九层高台,高台中间是王座,王座的左侧还有一个略窄一点的位置,再往两侧的位置上已经坐满了人。
这些人里刘元乔就认得两个,分别是护送她来王庭的左谷罕和右谷罕。
“君侯~”春芜悄悄在身后扯了扯刘元乔的袖子。
刘元乔才发现自己光顾着观察祭场,忘了紧紧跟在燕祁身后,导致她和燕祁之间拉下一大截的距离,而燕祁正停下脚步侧身等她。